動把她那句“很多人為你擔心”歸納為女人的矜持,想說心事,又拉不下臉,便拉著一堆路人甲粉飾。
灑了藥,再小心翼翼地為他換上乾淨繃帶,春風自認為動作很嫻熟利索,可短短的時間內,還是有不少丫鬟進進出出,送熱水的、換新炭的……等把手裡的活忙完,她看了眼那群很是忙碌的人,暗自腹誹:“真爽,受傷能有那麼多人伺候,還有唱小曲助興的,我生病就只有小光陪,其他都是沒良心的……”
這般比較,她愈發覺得小光雖說飄忽,待她倒是真不錯。
“你說什麼?”
“啊?”沒料到想得太出神,竟讓心裡的話脫口而出,春風仰頭,眨了眨眼,選擇性裝傻。
“少主,藥快要涼了……”不知死活的丫鬟不合時宜地出聲。
成為了被遷怒的頭號物件,“滾出去。”
語調是平靜如常的,可那副鷹眸半睜、牙關暗咬、臉色微青的表情……是個人都能猜到少主要咆哮了。面面相覷,人群魚貫而出,某個很有自覺性的東西爬起身,妄圖想混在丫鬟堆裡,神不知鬼不覺地跟隨大部隊一起開溜。
可惜,腳剛邁出一步,陰霾的警告聲揚起:“笑春風,是誰沒良心,嗯?”
是那群丫鬟!人人都丟給她一個“好自為之”的表情,一溜煙的消失在房間裡,還生怕明月光的“怒氣波”會殃及池魚,貼心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春風擠眉弄眼了陣,打算豁出去,反正那些話他也一定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好隱瞞,“我!我、我……我就隨便發發牢騷嘛,那上回我生病的時候,的確只有小光一直陪……”
“過來。”他靠坐在床邊,斜睨,看著春風不甘願地在原地磨著腳尖,嘴高高嘟起,讓他的聲音也隨之揚起:“過、來!”
有一道風,“咻”的一下,刮到了他身邊。再回神時,就瞧見先前那個玩倔強的女人,已經站在了他的床邊,速度之快足以讓人瞠目結舌,卻遠不足以讓他的怒火偃旗息鼓。
手一伸,顧不得還沒癒合的傷口隨時會有崩裂的危險,明月光腕間一施力,把春風拉到了懷裡。低頭,不悅地審視著她,既然這女人的良心早被狗吃了,那他有什麼理由留著她這張嘴不吃?給它閒著,也不過盡是說些擾得他活血傷身的話。
有想法就該付諸行動,明月光沒有半刻遲疑地傾身,堵住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不要。”春風想躲,伸出手橫在彼此之間,試圖想推拒他。
“我有傷。”他吃痛皺眉,邊低聲咕噥,一句話捕捉到她的軟肋,邊挑 逗性地啃咬著她的唇瓣。
那滋味猶如萬蟻噬心般的酥麻,春風不禁軟下力道,牙關略松,給了他攻城略地的機會。溫潤的舌便這般鑽入,就連他的鼻息間都參雜著一股暖暖的味道,好像……剛被陽光曬過的被子,讓人安心地想依賴。
春風那雙原先想拉開彼此距離的手,不知不覺間轉而緊緊攥住了被褥,有股暖流從心底竄出,一直汗溼了手心、燒燙了臉頰。她忠於感官的閉上眼,敏感地捕捉到一絲熟稔……他懷抱間的溫暖,好熟。
“我以為你會牢牢記住我的味道。”輾轉間,明月光含糊不清地低語。略帶懲罰地故意用力咬了咬她的舌尖,惹得她吃痛低吟。
“嗯?”春風原本就閉著的眼眸,又緊了緊。記得,每次被他這般擁著的時候,她也總覺得這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她該刻骨銘心記住的。
“沒想到你還是混淆了。”並且還把他和小光搞混?是她對小光的思念太沸騰,還是他總是對她太有信心?
“……”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被這話攪得一頭霧水,卻沒有多餘的理智去分析。
“那晚……嗯……”他再度開口,卻沒能忍住從喉間溢位的低沉呻吟聲,唇慢慢地往下移,貪戀地遊走在她的脖間。在場面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時候,明月光忽然停下動作,抬眸,問道,“你生病的那晚,可有聞到小光身上的龍腦香?”
龍腦香?這三個字宛如一道晴空霹靂,來勢兇猛地當頭劈來,讓剛才還處在曖昧情緒中的春風倏地睜大眼,全身透涼。
“當日寸步不離守著你的人,是我。想要報恩,想要感動,搞清楚物件,別把路人當情人。”
當頭棒喝般的提醒聲澆熄了春風眸中的情火,屏息凝神,揪心地打量著明月光的表情。認真、憤怒,獨獨沒有謊言的成分。是真的,那晚的確沒有龍腦香,照顧她的人是他,那個像極了青山的懷抱也是他。
他隻手掐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