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到,想來是恨極蔡風以暗刀刺穿他的手掌,是以這一槍又猛又狠,這一槍的速度更是厲害得可怕,像是一條狂龍在虛空之中狂嘯,逐著蔡風的身體劃破夜空。
蔡風被鮮于修禮那怪兵器隔空一擊,已經傷上加傷,哪裡還敢再硬接這一槍,只得再次一長身躍空而起,卻剛好躍到河面的上空。
那根長槍呼嘯著從腳底穿過,但蔡風的臉色卻微變,因為他看到一條小船。
一條小船,對於蔡風來說已經極為要命了,無論怎樣的水性,都不可能會有小船的水性好,若是讓鮮于修禮坐小船在河中追尋他,大概是並沒有多大的活命機會。
“呀!”蔡風一聲低嘶,手中的鉤索電火般抓住小船之舷,便在身子快要落水的一剎那,身子一陣橫移,躍上小船。
鮮于修禮諸人似乎沒想到蔡風竟會玩這樣一手,不由得全都怒吼著向蔡風撲到,而在此時,蔡風便看清了鮮于修禮的兵器。
那是一隻精鋼打製而成的手,而這隻手竟可以突然從數丈的空間像向蔡風擊來。
蔡風的嘴角露出苦澀而又冷靜的笑意,眼睛在剎那之間竟像是暗夜裡的星星一般明亮,那種冰寒而果決的蕭颯意境竟使鮮于修禮心底湧起一陣寒意,很沒來由的寒意。
“當——”蔡風擋住這隻銅手的依然是那柄短刀,不同的是,蔡風這一次連晃都不曾晃動一下。
鮮于修禮立刻感覺到一絲並不好的兆頭,但在他還未曾有反應的時候,蔡風竟在“轟——”的一聲暴響之下,猛地再噴出一口鮮血。
蔡風臉色一片蒼白,身形微微晃了一晃,一聲慘笑,向河中倒仰而下。
鮮于修禮和鮮于修文等三人都禁不住一聲驚呼,當他趕到河邊之時,只聽到“噗嗵”一聲悶響,蔡風已完全沉入水中。
“船被那小子震穿了。”鮮于戰勝一聲驚吼,躍上正在灌水的船惱恨地道。
鮮于修禮從艙中拾起一支火把點燃,只看得到河水之上,那片血紅猶未流走,一串波紋由大變小,漸漸內收,淡成細小的浪花隨波而去。
“這小子由水底潛走了,怎麼辦?”鮮于修文捂著流血的手驚疑地問道。
“聖舍利一定在他的身上。”鮮于修禮肯定地道。
“但是現在船破了,怎麼去找他?”鮮于戰勝忍不住問道。
鮮于修禮不禁嘆了口氣道:“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可怕,幸虧他身上的重傷並沒有好,否則,恐怕今日受傷的不是他,而是我們了。”
“這小子的確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可怕的,而且又這麼年輕,我們不能讓他活著返回武安,否則的話,若是惹來了蔡傷,我們可難以對付了。”鮮于戰勝臉色極為不自然地道。
“可怕的並不是蔡傷,他已經十數年都未曾出過刀,早已經修心養性了,可怕的是這小子的師父,很有可能是當年‘啞劍’黃海,而他師叔葛榮更是朋友滿天下,武功高絕,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鮮于修禮神色也極為不自然地道,望著悠悠的流水不禁嘆了口氣。
“‘啞劍’黃海!”鮮于修文忍不住驚呼道。
“不錯,否則我們怎會對這小子如此費口舌,若是一個普通的人,我早就對他動武了,唯有這個小子是咱們惹不起的。”鮮于修禮吸了口氣道。
“那我們便不能讓他活著離開了。”鮮于戰勝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地道。
“但這條小船已經不能用了,便是修好,只怕也要到天亮之時,那還只能勉強渡啊,無法追人。”鮮于修禮望了望漸漸沉入水中的小船嘆道,同時縱身躍上河岸。
鮮于修文和鮮于戰勝沒辦法,也只好同時跳上岸來,望著緩緩流動的船和漸漸沉下去的水竟發起呆來。
也的確,江湖之中,無論是蔡傷、黃海、葛榮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足以引起一陣腥風血雨,黃海當年只劍走天下,幾乎戰遍南北所有高手,卻沒有敗績,能在他手中活命的人都少得可憐,可後來突然銷聲匿跡,有人懷疑他是敗給北魏第一刀蔡傷了,蔡傷能有北魏第一刀的稱號並非偶然,二十多年來,都沒有敢想比他的刀法更可怕,一柄瀝血刀幾可天下無敵,連南朝梁國的所有高手都心甘臣服,當年有韋虎之稱的梁朝一代猛將,韋容那種高絕超凡的武功都不得不承認,蔡傷的刀法不是他所能比的,而從蔡風的劍法中,可以看出正是當年“啞劍”黃海的路子,便證明黃海的確可能是被蔡傷收服,如此可見,蔡傷的武功之可怕,普天之下可能只有爾朱榮可以與之相匹,只是這兩個人似乎是代表著天下兩個武功的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