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撤離戰場,而在候景穩住陣腳之時,白傲的人馬已經撤得差不多了,惟留下滿山遍野的屍體和破敗的營帳。
鮮于修禮遠遠聽到戰鼓的巨響,心頭大喜,戰鼓所表示的就是進攻訊號,在那震天的喊殺聲中,顯然白傲與候景已經交起鋒來了,而且是場大混戰,於是他就地結陣,準備對任何後撤的敗陣之軍施以致命的一擊,他以鋒銳之師對付一群沒有銳氣的敗軍應該不會有問題,人說殺敵一萬,己損七千,這兩方交戰,絕對會釀成兩敗俱傷的結局,而他就是得利的漁翁。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候景已經穩住陣腳的大軍飛速向他推移而來,而白傲的大軍似乎倉皇而逃,一小部分逸入旁側的樹林之中。
這是個很出乎鮮于修禮意料之外的結局,他似乎沒有想到白傲敗得如此之快,而且候景追得這樣急,使得他根本來不及去追殺白傲的殘兵就要與侯景直面相對。
候景的大軍如潮水般向鮮于修禮的隊伍掩至,無論是誰,都是他們的敵人,既然與鮮于修禮的戰爭是不可避免的,那就不如此刻了結。
候景卻心中大急,他在看到鮮于修禮時,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好,他與鮮于修札可能都中了白傲的算計。
白傲的隊伍看上去是一小部分一小部分逸走的,但是退而不亂,顯然是故意如此,且極有組織。
如此一來,白傲完全有可能趁他與鮮于修禮交鋒之時,強攻定州城,先一步奪取定州,到時對付起來可就又要大費周章了。
鮮于修禮似乎也看出了不妥,白傲的兵馬雖然只是數百人一營,可是卻極有秩序,更似乎明知他在這裡,還繞身至此,故意引候景向這邊追來。
候景一聲令下,兵分兩翼,同時向鮮于修禮夾擊,他在想,白傲若想攻下定州城,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們仍有足夠的時間去對付白傲,不過惟一讓候景擔心的,就是白傲不是去攻城,而是在一旁等著他們兩敗俱傷之時,再出手揀便宜,那可就不好玩了。
定州城西與城北的兩路葛家軍按照白傲所說的路線,飛速向南面進發,他們要截斷鮮于修禮的後路,使之斷去與城中的聯絡,如果城內之人大開城門相救,那就正中白傲的計算。
從戰略上,白傲的所有佈置的確精準到位,無可挑剔,他將鮮于修和和候景巧妙地拉攏,然後改被動為主動,時間和地點都把握得極準極妙。
不過,事情總很難依照人的推斷去判斷什麼,戰爭更是千變萬化,常常會有出人意料的情況發生。而博野、新樂與定州相隔極近,快速行軍只要幾個時辰,因此,三路義軍幾乎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也更不會出動什麼戰車之類的,糧食補給問題也幾乎不存在,這種快速的作戰方式,其虛實也就更難以揣測,因此,戰事隨時可能千變萬化。
白傲命令的西北兩路伏兵行軍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甚至有些艱難,不僅僅艱難,更是險極。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行軍向南面進發時,便遇到了偷襲和埋伏。
這的確太出乎他們意料之外了,倉促之下,這兩路人馬被殺得潰不成軍,被亂箭幾乎射殺了大半,剩下的部眾倉促逃逸而去。
兩路人馬有四千之眾,但片刻之間,僅餘一千餘人突出重圍,而且都是傷痕累累,通向南邊的路被盡數截斷,使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去對付鮮于修禮,反而被伏兵追得向西逃逸。
伏兵竟是鮮于修禮的,沒有人知道鮮于修禮什麼時候在這塊地方佈下了伏兵,但這些伏兵絕對是鮮于修禮所屬,而且領隊的就是鮮于修禮的得力干將宇文肱,這個曾殺死衛可孤的人物,最終還是加入了鮮于修札的軍中,因為宇文家族與鮮于家族在塞外的關係甚為密切。
字文肱也算得上一個人物,其數子都是厲害人物,其中以第三個兒子宇文洛生和幼子字文泰最出風頭,也很受鮮于修札的看重。
《亂世獵人》卷三十四終
第三十五卷
第一章 主帥之死白傲獲知西北兩路的伏兵竟然被宇文肱所敗,而且正在逃逸,心中禁不住大驚!他第一個想到的問題是宇文肱為什麼能如此準確地算到他伏於西北兩面伏兵的位置?而且直到他發動之時才對自己的伏兵迎頭痛擊,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一切都在鮮于修禮的算計之中。
而鮮于修利選擇自南城門出擊也是故意引他的伏兵繞至南面,而他調動兩路伏兵斷絕鮮于修禮的後路,也正中了鮮于修禮的陷阱。
此刻細想起來,也覺得的確有道理,否則,鮮于修禮絕對不必如此早早地開城出擊,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