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無數勁箭強弩,如蝗蟲般射出,但是在他們仔細看時,所有的勁箭全都落空了。
當那名偏將發現這個讓他驚駭若死的結果之時,一杆長槍已經貫入了他的胸膛,田新球離他只不過才三丈遠,只是這杆長槍不知究竟是如何到田新球之手,又如何射出來的,這就像是一個謎,謎底當然就是死亡。
那名偏將至死也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根本無法相信,死亡會來得這麼簡單、這麼突然和直接,但不可否認,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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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人再次望向那老者的時候,他已經抱著那具女屍坐在了那名死去偏將的戰馬之上,一匹毛色極純的白馬,與那睡美人的衣衫和臉色一樣潔白,而那老者猶如盤於孤崖之頂的古柏蒼松。
田新球也擠上另一匹戰馬,那馬的主人如小鳥般被田新球提著,“哇啦哇啦……”地亂叫,幾乎嚇得暈死過去。
箭雨再射,但卻如同折翼的鳥雀般在兩匹馬前一尺遠近就盡數墜落。
戰馬長嘶一聲,如被貫注了無窮無盡的生機,音似鳳鳴龍吟。
長嘶過後,兩匹戰馬撒開四蹄猶如追星逐電般向城門口衝去,所過之處,猶如秋風掃落葉,慘叫聲、驚呼聲、骨碎聲、槍斷刀崩聲、弓弦聲、呼喝聲、風聲……不絕於耳。
長街幾乎被血所染,戰馬是踏著血水奔行的,死亡、殺戮,幾乎成了定州城內的主旋律。
百姓嚇得盡數躲到屋中閂門不敢外出;商店關門,也是怕殃及池魚;街頭,惟有各路留守在城內的義軍自四處奔湧而出,只為了截殺這兩個燒燬帥府的人,但兩匹戰馬所過之處,無人能阻,擋路者死,更無一合之將,這些普通的義軍根本就無濟於事,只要他們不被困住,誰能耐何?
城門口堵聚了近千義軍,似乎下定決心要與這兩個殺人無數的魔頭決一死戰。他們所想的,的確沒錯,誰又能獨力戰勝千軍萬馬呢?人海戰術,即使你擁有通天本領,只要是凡夫俗子,就有力竭之時,那一刻也就是你的死期!但他們估計錯了,田新球與凌滄海根本就不從城門經過,而是直接驅馬上得城牆。
所有的追兵全都愣了愣,就連駐守城門的人也都感到意外,對方竟然將戰馬驅上高達四丈的城牆,雖然戰馬躍上城牆並不難,但要想自城牆上出城,簡直是天方夜談,不說城牆,單論城外那三四丈寬的護城河就不是人可以逾越的。
在這個世道,總會有太多出乎人意料的事,也有許多人擅於製造奇蹟。在追兵漸近,並向城牆上的兩人兩騎包圍過來時,那兩匹戰馬再次一聲長嘶,竟躍空而起,向城外的虛空飛縱,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以讓所有人都為之驚歎的雄姿向護城河對岸縱去。
城頭上的守兵,全都忘了放箭,呆呆的,一切似乎都不再現實,猶如置身夢境一般。
“譁……譁……”護城河水激起兩個巨大的浪頭,在兩匹戰馬即將墜入河中之時,那激起的巨浪似乎起了一個反託作用,三人兩馬再次躍過半丈,安然落在對岸,然後揚長而去,惟留下城頭上那些驚得目瞪口呆的守兵和將領,在回味著剛才那讓人永遠也無法忘懷的一幕,而久久未自神話中醒轉過來。
※ ※ ※戰場之上,殺得如火如荼,天昏地暗。
侯景飛速退去,但白傲似乎早就算準了會出現這種場面,他以優勝的兵力夾擊,雖然候景的騎兵靈活性極大,也十分勇猛,但最終只能倉皇而退,不過,因事先下達撤退命令,因此以快騎而逃,損失並不大,卻極為狼狽。
後方,候景所領的大軍剛剛安扎好大營,還沒有來得及仔細布署,白傲的騎兵已經衝至,一陣亂殺,又是放火,將那些營帳燒得七零八落,只一瞬間,候景大軍的後方便陣腳大亂,但白傲這一營的將士也幾乎損失了一半,畢竟在人力方面與候景後方部隊要差一截,若非事起突然,那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傲這一營的將士全軍覆滅。
白傲這一營的衝殺如風,殺過後立刻就退,而此時候景也己狼狽歸營,與大部隊匯合,這些人調頭痛擊白傲的追兵,卻為白傲伏於兩翼的人馬所阻。
候景被殺得節節敗退,而在退卻的同時,那些官兵漸漸顯出其優良的素質,由於自一開始就事出突然,使他們幾乎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連陣容也未能組合好,但在拼殺後撤之中竟逐漸穩住陣腳。
自傲在後陣猛擂戰鼓,那強攻候景的幾營將士迅速自側邊逸散,根據原定的攻擊路線和計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