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立身太高,回身下擋只會浪費時間,他根本無法以命換命的打法去應付,因為這是錯馬,對方只是順切,當他拔劍斬削對方之時,對方早錯馬而過。因此,三子惟有飛身躍起。
三子躍起,卻成了箭靶,四面八方的箭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攻擊的目標。
這些箭,對於三子來說,仍夠不成威脅,讓他大怒的卻是元彪在他飛身而起之時,回槍刺入白馬的馬耳。
白馬一聲慘嘶,隨即元彪的回馬槍已向上而刺,白馬頹然而倒,鮮血激灑而出。
這一招三子終還是輸了先機。
“叮……”三子一刀擋住斜劃而來的長槍,身子倒翻而出。
“嗚……嗚……”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響起,元彪臉色一變,反手挑死三名義軍,拍馬向元融所在的破屋中衝去,他身後的官兵將義軍衝得七零八落,這才且戰且退地跟在元彪身後飛速向那破屋移去。
“譁……”候景的健馬一下子撞破了那扇破舊的門,自屋中衝出,他是自另一道門衝入屋中的。
元彪一驚,急問道:“父帥怎樣了?”
“大帥受了重傷,你快帶大帥撤離,這裡交給我與花將軍。”候景一見元彪安然無恙,心頭甚喜道。
此時元融的七大護衛與一隊親兵也自各個方向拼力殺至。
元彪見聲勢大震,與候景錯馬而過時,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激地道:“那就有勞候將軍與花將軍了。”說完,大喝一聲:“跟我衝啊——”
※ ※ ※叔孫鳳有些害怕叔孫怒雷的目光。
“師父說不想有人去打擾他的清修。”叔孫鳳有些為難地道。
叔孫怒雷吸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問一問,她的兒子究竟是誰?”
叔孫鳳知道叔孫怒雷並不是開玩笑,不由道:“爺爺認為這次出手相救的人是叔父?”
叔孫怒雷嘆了口氣,目光有些空洞,黯然道:“我懷疑他就是你叔父,據蔡風所講,黃海很可能就是你叔父,因為在天痴尊者的幾位徒兒之中以黃海最為年長,最有可能是你叔父,而那位出手救我之人的劍術之高絕對不在爾朱榮之下,很有可能就是黃海,只是他不願意以真面目與我相見而已,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卻不敢肯定。”
“依孫女看,那人是叔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叔父又怎會知道爺爺會在河心遇險呢?哪會這麼巧便出現在那裡?”叔孫鳳懷疑道。
“那鳳兒認為那人應該是誰呢?”叔孫怒雷反問道。
叔孫鳳一時也說不上來,有些不敢肯定地道:“那人會不會是爾朱榮自己?他暗中跟來,剛好遇到河心變故?”
叔孫怒雷不由笑了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爾朱榮,他豈會害怕與我見面?就算有什麼圖謀,又怎能比澄清爾朱家族的清白更重要呢?”
“那照爺爺這麼說,就只有‘啞劍’黃海的可能性最大了?”叔孫鳳有些不服氣地反問道。
“天下間劍術能夠達到那種境界的人不多,除爾朱榮外,就只有黃海,也許蔡風與万俟醜奴及爾朱天光也達到了那種境界,但爾朱天光與爾朱榮完全可以排除,而那人絕不是蔡風,蔡風又怎會害怕與我見面?而且在氣勢和身材上也有些差異,因此那人除黃海之外就只有万俟醜奴,而万俟醜奴卻為戰事纏身,又豈會千里迢迢獨赴洛陽呢?這不合情理,因此,救我之人的最大可能性就是黃海。如果你叔父就是黃海的話,這個推測就可以成立了。因此,我必須要去見瓊飛!”叔孫怒雷分析道。
叔孫鳳有些為難,但卻並不想讓爺爺傷心,毅然道:“好吧,我帶你去恆山!”
“瓊飛在恆山?”叔孫怒雷喜問道。
“師父已經遁入空門,法名忘塵,你見到師父可不許叫她的俗名哦。”叔孫鳳似乎在跟叔孫怒雷約法三章,一副天真之態。
叔孫怒雷疼愛地望了叔孫鳳一眼,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
※ ※ ※陳楚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他已經二十餘年沒有開過殺戒,自從與遊四相見後,這才開了殺戒,但如今日這般殺法卻是從未經歷過。不過,想到高祖當年縱橫沙場之上的豪情,禁不住豪意大漲,不可否認,他陳家遺傳的血液,流動著一股野性,對於戰場有著一種真實的嚮往。
鮮血已使陳楚風的衣衫盡染,那棗紅的戰馬縱躍之間仍矯健無倫。
陳楚風的身後,幾乎聚有近千義軍,跟在陳楚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