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夫妻倆,好嗎?”說話間自懷中掏出一根深紅透明、雕琢成鳳凰的釵子。
蔡宗的眼前一亮,雖然他並不是個識別寶物的高手,可他卻感覺到這根血鳳釵的可愛,那種美麗的震撼並不下於見到一個絕世美人,就算他再怎麼不識貨,也知眼前之物價值連城。
連蔡宗這顆如死寂般的心也微微打動了,可見寶物的確非比尋常。
“你為什麼不親自去?”蔡宗有些訝異地問道。
包向天望了城隍廟中那破敗的佛像一眼,悠悠地道:“我是他們的罪人,也不想去擾亂他們的安定生活,這根釵子你就說是我送給兒媳的,也願他們能幸福到水運,更轉告他們,我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的。”
蔡宗隱隱猜到其中可能有些難以向外人透露的內情,不過,見包向天如此誠心誠意,於是道:“你既救過我一命,只要蔡某能活著回到康地,一定會將這東西交給他們,並轉告你的話!”
“謝謝!”包向天似乎對蔡宗極為信任,將血鳳釵交到蔡宗的手中,又道:“你不是華輪的對手,最好不要與他正面交鋒,否則下次便很難……”
“包向天,你好哇,居然將血鳳釵交給一個與你毫不相關的人,你可真是對得起先皇對你包家的恩寵呀!”一個蒼老而渾重的聲音自城隍廟門口傳了進來,倒真讓他們嚇了一跳。
包向天臉色一變,蔡宗迅速將血鳳釵納入懷中,目光一掃城隍廟門口。
卻見一高大老者和一個年輕人連袂而入,二人身後尚緊跟著幾名殺氣逼人的漢子。
城隍廟中突地燈火亮了起來,是人點燃的。
燈亮,城隍廟中的景物看得更為真切明白了。
第十章 廣成帝訣夜黑,風寒,瑟瑟之風,在甲板上打了個旋兒,攪動著那緊繃的空氣,可是黃尊者感覺不到半點鬆弛,神經以無法解釋的程度緊繃著。
昏暗的燈光,足夠人看清船艙外的一切,就連水面上嘻戲的鯉魚也看得極為清楚,那個大步行出之人,一襲麻黃色的虎皮披風,雖然是在剛才倉促之時披上的,可是卻沒有半點慌亂之感。虎皮披風之下,是淡青色的輕衫,在冷冷的風中,此人如屹立於甲板上的巨劍,與桅杆一樣,成了一道風景,獨特而壓抑的風景。
“如果此刻你們滾下船去,我可以不追究打擾之罪!”那人冷冷地道,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些鋒銳。
黃尊者覺得與這種人說話竟有些累,那或許是因為太過壓抑的感受讓所有人都不舒服的緣故。
“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插手我們的事!”赤尊者眸子裡閃過一絲怒意,冷殺地問道,心中卻多了幾分戒備之意,眼前的對手只怕是他遇到的所有對手中最為可怕的一個了。
“哈哈哈……”那人似乎感到十分好笑,也似是對眼前三人的無知而感到可笑,笑罷,冷冷地道:“我還沒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呢,深夜驚人好夢,無論怎麼說,都是該罰,而論江湖規矩,你們更是犯了大忌,我再說一遍,要麼你們自己滾,要麼我送你們一程!”
華輪只覺得眼前這人隨便一站,就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種自然而恬靜的意態之中竟生出了異端鋒銳的霸氣,對方絕對是一個高手,一個讓人不能有半點忽視的高手,其武功應不會低於剛才那個救走蔡宗的蒙面人,可這人是否就是剛才那個蒙面人,他卻不敢肯定。在氣勢上,兩人相差無幾,但在功力的差別上,他看不出來。不過,兩人極有可能就是同一個人,何況他們剛才親眼見到那蒙面人自船上掠過,當他們趕到船上之時,那蒙面人已經不知所蹤,任何人都會最先懷疑那蒙面人進了船艙。
“只要施主交出被救走的年輕人,我們可以不與施主計較這一切,如果施主刻意要與本座為難的話,說不得只好討教一下施主的絕學了!”一直未曾出聲的華輪向前邁進一步,沉聲道。
那人冷冷一笑,道:“我告訴過你們,那人已經向北而去,你們既然不信,有什麼高招我接著就是!”說話之間也緩緩向前踏進兩步,看那步法,猶如踩在雲端霧裡,一種飄渺虛無之感瞬即在華輪三人的心中產生,因為一切都似乎在那人踏出兩步之時變得不再真實。
黃尊者禁不住緊了緊手中的紫金金剛杵,手心卻滲出了森冷的汗水,那是自心底升起的一種畏怯之感,他完全無法捕捉到面前這個可怕敵人的任何變化,似乎此人在任何一刻都能夠出現在給他致命一擊的方位,更可怕的,卻是在他的內心深處,漸漸凝成一柄劍,一柄橫刺在心頭的劍,冰涼森寒,帶著霸烈的殺意,彷彿有形有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