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但他再也沒有剛才那種飛揚跋扈的氣焰,他似乎有些不甘,也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他的確敗了,而且敗得很慘,乾脆而利落,事實證明,他與那老者之間的距離相差太遠。
方塵子也暗自驚駭,以爾朱復古的武功,也只不過才接下了對方五招,剛才他注意到了,前前後後,雙方只進行了五招。也許那並不能算是招數,從頭到尾那老者只換過兩、三種勁力而爾朱復古便已經敗了,這是多麼讓人難以想象啊,而且自始至終那老者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難道他是個瞎子?”方塵子暗自想著。
沒有人敢去扶爾朱復古,像這種驕橫之人的脾氣都很古怪,即使敗得再慘,也只會自己爬起來,誰要是伸手去扶,就是對他的一種汙辱,因此沒有人願意找這個麻煩。何況,爾朱家族的事情自有爾朱家族自己人去管,別人也管不了,更沒有那個能力。
那些本來躍躍欲試的人此刻全都寂然無聲,他們自問無法與爾朱復古相比他那“隔山打牛”神功誰都看見了,單憑那分功力場中已沒有幾人能比,連爾朱復古也只能以慘敗告終,誰還想送死呢?
方知子已帶著十幾位師弟趕了過來,他們自然也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師兄,我們該怎麼辦?”方塵子禁不住有些疑惑地問道。
方知子也只得苦笑道:“靜觀其變!”方塵子知道師兄的武功與爾朱復古只能處於伯仲之間,即使上場,也不過是幾招便要落敗,而他自己的武功比師兄又要遜色一籌,只怕連那老者的三招也接不下。方塵子又微微一愣,想到剛才吳心說過,連黑心熊熊君都只是在第三招打落山下,難道眼前的爾朱復古比黑心熊厲害?不由忖道:“剛才可能是吳心的眼力不行,數錯了招式,如果黑心熊熊君只能接下對方三招的話,那爾朱復古又怎能接下五招而不死呢?”
爾朱復古的身子撐起來又倒下,終還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此時,眾人身後傳來了一陣騷亂,方塵子和方知子正想回頭瞧瞧發生了什麼事之時,立即感到一股極為陰冷的寒意逼了過來,夾著一股強勁的壓抑之感,直讓人呼吸不暢。
第 五 章 墨刀抗拳方知子一邊扭頭一邊閃身讓路這很出方塵子意料之外在崆峒派中自視奇高的方知子居然會主動給人讓路。
方知子看不清來人的面孔,因為對方的頭和臉幾乎全都埋在一項極大的竹笠之下,身穿一襲極為簡樸的狼皮衣褲給人的感覺是那般怪異,但這人渾身卻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不為之心顫的寒意,似乎他本身就是一塊冰,一塊玄冰,讓人無法親近,無法接受的死物。
但誰都知道,這人絕對不是死物,因為他仍在動,能夠動的人自然不是死物。
這人不僅能夠動,而且走路的步子還極大,一步幾乎可以跨過別人三步的距離,但他卻沒有一點勉強似乎這是一種極為自然的步子。的確,他的步子,配合著身形顯得十分自然而貼切只是他給人的感覺太過陰冷冷得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這人自方塵子身邊走過,方塵子竟意外地看到一簇極濃的鬍鬚,如剛針般堅挺的豎立在下巴上他更看到這人耳朵上鑲著一點亮晶晶的飾物,幽幽的綠光讓人為之側目。
一個男人戴著女人的東西使得方塵子感到驚奇不已,只是他仍未看清竹笠之下的面貌。
看清這個人面目的,惟有爾朱復古,因為此刻爾朱復古坐在地上,他抬頭仰視,自然能夠看清對方的臉目。
這是一張十分粗獷,線條極為剛性的臉,青須黑麵,卻有一雙深邃得讓人難以揣度的眼睛,爾朱復古還看見了那點閃著幽光的飾物——耳環!只是耳環顏色太過碧綠,反而顯得有些陰森,且穿在這麼一個男人左耳之上,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那人徑直行到煉心石之前,但卻並沒有直行過去,而且折身向一旁的山峰上行去,他要繞過煉心石自煉心石的旁邊插過。
“站住!”那白髮白鬚老者怒叱道他似乎也感覺到了來人冰涼刺骨的寒意。
說實在的,見過如此不可揣度之人的人並不多,在場的所有人都未曾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像一塊玄冰般散發出如此凜冽的寒意。
那神秘人並沒有止步煉心石雖然高大,卻並不能阻住整條山道至少仍有一條可容兩個人穿越的通道。
那老者大怒,如幻影般自煉心石上撲下,雙拳狂轟而出。
“轟轟!”兩聲強烈的爆響,神秘人如鴻毛般飄退,冉冉落地,不揚半點塵土動作之瀟灑利落的確讓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