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眯眼看著柳樹枝丫裡的那塊豆腐,豆腐上面有三根細針。正在微微顫動。在剛才電光火石間的一瞬,他奇快無比地將細針插入豆腐裡,擺成了一個品字形。以範閒對人體構造的瞭解,這套手法如果是用來殺人。想來一定很有效果。
他有些滿意地取回細針。自從牛欄街之後,他一直在尋找自己最趁手的武器。五竹叔的武器就是棍狀物,不論是木棍還是很簡單的一根鐵釺。在五竹的手上都是奪人性命的利器。這是境界使然。而範閒很清楚,對於自己來說。一把順手的武器,可以在很多的時候,挽救自己的性命。
其實,他很喜歡此時靴間細長的那柄匕首,不論在澹州還是在牛欄街,費介留下的這把鋒利寶匕已經幫助了自己兩次,只是這柄匕首在某些場合根本無法帶進去,比如——皇宮。
而範閒知道,既然鑰匙在皇宮裡,只怕自己終究不免還是要和前世小說裡的那些俠客們一般,闖一次禁。五竹昨天的一棍,一席話,讓他受了些刺激,又重新找了些激|情。他看著指上的三枝針在初陽下反著光芒,不禁皺眉想道,這應該塗什麼樣的毒藥才比較適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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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目標之後,做事情就會顯得很有激|情。所以當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範閒激|情萬分地摸進林婉兒地的房後,婉兒不免有些驚喜,畢竟離上次郊遊沒有多久。一番親熱之後,範閒狀作不輕意地問皇宮裡地那些事情來。
林婉兒從小在皇宮裡長大,對裡面的人事相當熟悉,也沒有好奇未婚夫為什麼忽然對這個感興趣,還以為範閒是在頭痛以後入宮請安的規矩,所以寬慰道:“宮裡的娘娘們對我都是極好的,陛下又不好女色,所以不像北齊幾年前死的那個老皇帝一樣,六宮粉燻看不盡。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宮裡還有大皇子的生母寧才人,二皇子的生母淑貴紀,三皇子的生母宜貴嬪,還有些嬪紀,應該用不著去請安。”
範閒心想那些娘娘們自然不願意得罪你的生母,那位深得太后寵受,手控內庫銀錢的長公主。他在床上挪了挪身體,好抱著婉兒舒服些,好奇問道:“為什麼大皇子的生母只是一個才人。”
林婉兒解釋道:“寧才人是東夷人,當年是陛下第一次北伐的時候擄回來的,聽說當時戰場之上,陛下受過傷,寧才人日夜照料,所以陛下幫她脫了奴籍,又入了宮,生下了大皇子。但畢竟她不是慶國人,所以雖說救過皇上,又生了長子,卻依然沒有辦法博取太后的歡心,自然也不可能立為皇后。而且她本來已經是貴紀了,不過十年前宮裡好像出了件什麼事情,陛下大怒,奪了她的尊位,直接降成了才人。”
範閒微微一怔,心想這深宮裡的爭鬥,果然如想像中一般複雜。林婉兒嘆了口氣,繼讀說道:“幸虧大皇兄如今在西邊戰功卓著,寧才人在宮中才能保住地位,只是她如今似乎也明白了許多事情,在宮裡挺安份的。其實以前我還經常跑到她宮裡去玩,只是這兩年少了些。”
範閒又問了些宮中秘聞,林婉兒倒也不瞞他,一五一十地說著。到最後,範閒終於問到了今夜的題眼,很隨意地說了聲:“聽說太監首領洪公公在宮裡權勢極大。”
“是啊。”林婉兒今夜不是小老虎,是隻小貓偎在他的懷裡,輕輕麻蹭了一下臉蛋,“那位洪公公是開國之初便在宮裡當差。先帝在位的時候。就很信任他,如今還保著五品的從監首領職位,只是年紀大了不怎麼管事,基本上就是在太后宮裡待著。”
“太后宮裡?”範閒的心裡頓時湧起許多陰暗的前世歷史記憶。
“怎麼了?”林婉兒好奇地問道,兩隻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範閒揪了揪她微諒的鼻尖,笑著說道:“沒什麼,只是如果想和宮裡搞好關係,我總得將這位洪公公處打點好了。”
“那倒不用。”林婉兒解釋道:“這位老公公也就是在宮裡走動並不怎麼管事。”
範閒不可能對懷中的女子說出自己的計劃。只好微微一笑,接著問道:“最近你留下意,看看宮裡大概什麼時間會宣我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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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兒一面羞著一面還不忘取笑他:“估計得過些天吧,怎麼?急了?”
“當然急,這麼好個郡主媳婦兒擱在外面,誰不著急啊?”
……
漸漸的皇室別院小樓的二樓歸於安靜,看著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的未婚妻。範閒下意識裡嘆了一口氣,生活總是會多很多別的東西出來,他希望自己能處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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