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以監察院的力量,也只能隱約察出這位大宗師應該是躲在慶園的皇宮裡面。
……
五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有與他交過手,但是我知道,目前的皇宮裡面。最容易發現我的,就是叫做洪四癢的地太監。”
範閒點了點頭,在他的心中,依照五竹的謹慎,那這名洪老太監一定是皇宮之中深不可測的人物,連五竹都有所忌憚,只怕洪公公的大宗師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以五竹的冷淡性情,連葉流雲也殺得,只是殺不死而已。自然不會忌憚這天底下的任何一位大宗師,只是上次是為了掩藏自己與範閒間的關係,所以出手暴烈,而這次卻是為了偷到鑰匙,所以行事風格上有所區別。
範閒思考了一下最近的安排,聯絡到北齊與東夷城來使的事情,始終也沒想到一個好方法與深宮裡的太監頭子搭上關係。這件事情又不方便請父親出面,不然要解釋許多自己不想解釋的事情。忽然間他眼睛一亮,說道:“婉兒應該清楚皇宮裡的事情,她可是在宮裡一直生活到今年年初才搬了出來。我明兒去走走她的路子。”
五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我只要你把洪四癢拖到皇宮外面一個時辰,至於你用什麼方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範閒聳聳肩:“叔總是把最艱難的任務交給我。”
這是一句玩笑話。而他有些日子沒和五竹聊天,似乎忘記了五竹其實並沒有太多幽默感。只聽著五竹很認真地說道:“那我去殺洪四癢,不管成不成功,大概能耗他三個時辰,你去皇宮裡面把鑰匙找出來。”
範閒發現自己搬起了一塊還在發燙的隕石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腳上,趕緊溫柔無比恭敬無比說道:“只是偷件東西,還是不要太冒險去挑戰洪四癢,我去嘗試與他接觸一下。”
()好看的txt電子書
五竹離開之後,範閒才想起來自己似乎無法找到對方,那將來如果安排好了一切,該如何通知這個瞎子叔?重新躺回床上,此時再看著黑色皮箱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了。如果說鑰匙必然是放在皇宮保衛最緊密的地方,以這種重要性看來,箱子裡面一定藏著很重要或者很恐怖的東西。
比如邊防地圖,老媽一手建立的監察院高階間諜名冊,再或者是……葉家的藏寶圖?
範閒再也無法安睡,站起身來,一腳將箱子踢進了床底下,似乎覺得這樣就會安全許多。
範閒滿臉平靜地來到若若的房裡,找她要了一些縫衣的針線。若若拗不過他,從盒子裡取出幾枚小針遞給他,心裡卻很好奇,看著兄長的雙眼問道:“這是繡花的,哥哥是衣裳破了?那交給丫環做去就好。”
範閒笑了笑,說道:“比縫衣棠可要複雜的多。”他想了想,又說道:“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在你這裡拿了三枚針。”
範若若有些糊塗地點了點頭。
大婚在即,範府早就開始籌備起來了。範閒與林婉兒的婚事有些奇異之處,所以一應規矩都要重新立起來,至少不會像別的郡主駙馬一樣,由皇室安排駙馬府,畢竟林婉兒的郡主身份,向來只是在皇宮裡起作用,如果放在京都城裡也這般做,只怕又會生些流言蜚語。
新婚的府第與司南伯府挨著,只是以往空著的一個園子,範建從年初便開始籌備這個事情,所以早就已經打理得富麗堂皇。兩個院子的後園裡那開了一個門,所以前後兩府就通在了一處,只是範閒婚後住的院子,正門卻開在相對的另外一條街上。
這幾日那府裡安靜的很,工人們早就已經停了,裡面的樹木假山也早已處理完畢,就在那兒靠天風天水養著,因為沒有什麼人在,所以偌大的院子就顯得有些幽靜得厲害,沒才人願意在裡面多呆。
一個黑影飄過,正是範閒悄悄來到了院落之中,右手上託著一塊豆腐,左手四指間夾著三根銀針。他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很仔細地將豆腐塊擱在柳樹的枝丫中,豆腐經過他的改良後,變得極嫩,所以擱在那處顫巍巍的,似乎隨時可能碎掉。
範閒閉上了雙眼。緩緩將丹田內的霸道真氣提升,經由頭頂向後,匯入腰後雪山中,形成了一大一小兩個真氣通道,讓自己整個人的狀況晉入寧靜,再無一絲雜念。
風聲起,範閒整個人化成一道風,吹向了柳樹中間,輕輕一觸。腳尖極為強悍地止住了前傾的勢子,倏地一聲,憑藉對身體的控制能力,又彈了回來。
就像狡滑的魚兒在逗弄愚人的魚鉤一般。
半晌之後,他負手在後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