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交集。
無名大師微微一笑道:“老衲六十多年已未履江湖,這一次出來,竟未料到江湖的面貌全非了。”
韓娟娟笑道:“師伯捨棄紅塵,求佛出家,乃人生至樂之事,徒兒心響往之……”
無名大師哈哈大笑道:“師侄如果想出家學佛,我佛慈悲,普渡有緣之人,老衲願意從今夜起,帶你遁入佛門,擺脫一切名利,求得人生至樂之境……”
韓娟娟聽了面色微微一變,她沒有想到自己說著玩的,竟弄假成真。
她淡淡一笑道:“弟子福緣淺薄,恐怕不夠資格學佛,到時候會使師伯失望。”
無名大師莊容接道:“佛門廣開,只要心地善良,誠心苦修,人人可以立地成佛,師侄如果放棄目前所作所為,皈歸我佛,日後自可……”
無名大師話尚未說完,天邪教主搖頭道:“師伯一番好意,弟子只有心領了。”
她回頭對黃衣少女道:“把這位灰袍醜麵人先帶走!”
同時對在場的天邪教高手揮手道:“你們這些不濟事的東西,還呆呆地站著幹什麼?我們走啦!”
說著對無名大師盈盈一禮,道:“師伯,後會有期,祈師伯善自珍重!”
無名大師愣了一下,見黃衣少女玉臂一伸,便把灰袍醜麵人挾起,正欲舉步時,突聽無名大師沉聲道:“女施主,把這位施主留下!”
無名大師這一聲雖然不大,但黃衣少女心如遭錘擊一下,情不自禁地把灰袍醜面放了下來。
黃衣少女略一定神,叱喝道:“老和尚,你想幹什麼?”
無名大師肅容道:“這位施主與佛有緣,老衲需要把他帶走……”
天邪教主粉腮一動,忙道:“師伯,這人與弟子尚有一段恩怨未了,等弟子把此人一段往日的恩怨了結之後,再送返給師伯,不情之請,祈師伯鑑諒!”
天邪教主因懾於無名大師高深莫測的武功,所以不敢立刻與無名大師翻臉。
無名大師面色一沉道:“據老衲所知,這位施主與師侄並無什麼恩怨,師侄看在老衲面上,把他留下。”
天邪教主面色一變,心中忖道:“如果與這位師伯動起手來,恐難討到便宜,如果把灰袍醜麵人留下,又失去一次奪取‘龍眼’的機會,此事頗使自己為難……”
天邪教主正在沉忖之際,驀然聽到身後一聲暴喝道:“你這個老怪和尚,怎麼不講理,你說他與你有緣,他叫什麼名字,身世如何?你能說出嗎?”
天邪教主回頭一看,暴喝之人,正是她教中的軍師神運算元卜萬成。
天邪教主不斷點頭,暗讚道:“卜萬成這幾句話問得好,真不愧為神運算元!”
她面帶喜容,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無名大師,看他怎麼回答。
無名大師略一沉哦,面帶嚴肅地回答道:“這一點施主不必問,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怎能見死不救?這位施主的氣質高華,可以學佛成仙……”
神運算元卜萬成,口中響起一陣陰森森的長笑,他的笑聲淹沒了無名大師的說話。
他笑了一陣,便反問道:“老和尚,你說見死要救,現在他又沒有死,你可以肯定,本教把他帶走之後,就會殺死他嗎?你說他氣質高華,他長得這樣醜,氣質高華在哪裡?哈……哈……”
無名大師微怒道:“施主之言,未免有點輕薄,而且是強詞奪理!”
神運算元卜萬成,不知眼前這位大師的武功,他自恃人多,而且教主也在場,所以他想當眾表演一番,於是,他厲聲道:“老和尚,你再強辯,老夫便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手中摺扇一張,一股勁風,便向無名大師劃去!
同時以電光石火的身法,想挾起灰袍醜麵人飛走。
當扇風剛剛掃出,卜萬成身形向灰袍醜麵人欺近一瞬間時,無名大師微哼一聲,突然,地面震動起來,四周勁風大作,樹木晃動,飛沙走石……
緊接著,一聲慘叫,卜萬成的摺扇拋開一丈開外,自己跌坐地上,呼天搶地的慘嚎道:“我的手?我的右臂到哪裡去了?……”
在場之人,除了天邪教主踉蹌幾步,穩住身形沒有跌倒之外,其餘的人,都跌坐地上,齜牙咧嘴……
無名大師面帶莊肅,站立原地,雙手背在身後,絲毫未動!
天邪教主轉身對無名大師冷冷道:“只要我不死,二十年後再見!”
她轉身對跌坐在地上的天邪教高手叱道:“你們還不走,想在這裡等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