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點了點頭,道:“雖然說昨天才見面,但也有一見如故的說法吧?何況,分明彼此都已經祼裎相見過了,不用現在還隔著面紗同我說話吧?”
我才想說那只是意外狀況,他已伸手過來摘下了我的面紗,動作快得我幾乎都沒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已捏著我的下巴固定了我的頭。
我皺了一下眉,但他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看著我的臉,也皺了一下眉,道:“眼睛腫得很厲害呢。”
我沒說話,只是微微扯動嘴角回了個笑容。
軒轅槿竟然嘆了口氣道:“無非就是親了你一下,至於哭一夜麼?這可不像我聽說的頤真公主啊?”
我又笑笑道:“三殿下聽說的我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狐媚惑主,荒淫無度,廣蓄男寵,白晝宣淫。”
軒轅槿說得一本正經,我不由又笑起來,“嗯,三殿下若真是娶了我這樣的女人,會淪為全天下的笑柄吧?”
“會被全天下的人羨慕才對。”他鬆開我的下巴,拖過我的手親了一下,道,“我會把征服你這樣特立獨行的女人當成榮耀。”
我抽回自己的手,斜斜倚到車座上,道:“那也要你能征服才行。不論是在南浣還是在大燁,我都不會成為某個人的附庸。”
軒轅槿也沒惱,坐在那裡看著我,笑了笑問:“那澹臺凜呢?”
我想起剛起程那天,澹臺凜不讓我用“磐石”和“蒲葦”來比喻我們的關係,不由得便從心頭湧起一股暖意,輕輕道:“我們不存在誰依附誰生存的關係,我們只是彼此吸引,兩情相悅而已。”
軒轅槿道:“那麼,你那兩情相悅的人昨天晚上跟你說了什麼?”
洞房花燭3
我不由一怔。
昨天雲娘塞那個蠟丸給我時,分明連茉莉都瞞著,為什麼他會知道?
我驀然抬眼看向他,卻正對上他波瀾不驚的深沉雙眸。
軒轅槿看著我,嘴角浮出瞭然於心的笑容,輕輕道:“他果然還是來了。”
他詐我!
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澹臺凜昨天有沒有訊息傳進來,只是在拿話詐我。
而我就像個白痴一樣鑽了他的套!
我咬了咬牙,扭頭去看向窗外。
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得承認,澹臺凜不把計劃告訴我果然是明智的。我那點小聰明,在這些人面前真是不夠看。索性不知道,對大家都好。
軒轅槿再次拖過我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笑道:“你惱什麼?他甚至都沒等七天,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麼?”
我回過頭瞪著他,本來想罵幾句的,但是一對上他那平和安祥的笑容,卻又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生氣的理由。
我此刻還不是他的妻子,又對他坦言心有所屬。對他來說,我不過是敵國的公主,澹臺凜更是他欲誅之而後快的對手,他提防我刺探我都算正常反應吧?
要惱,也真的只能惱自己太笨。
於是我哼了聲,索性靠在車座上閉了眼。
當然不太可能真的睡得著,只是不想再跟這個人說話而已。
軒轅槿倒也沒再說什麼,也沒再有什麼越距的舉動,只是輕輕握著我的手,坐在一邊陪著我。
安靜下來,氣氛反而尷尬。
就在我覺得幾乎要被有些曖昧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時,前面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劇響。似乎連整個大地都為之震動了,拉車的馬發出驚恐的嘶叫,馬車也隨之顛簸了幾下,然後停下來。
軒轅槿皺了一下眉,挑了車簾探出頭去問:“怎麼回事?”
我也跟著從車窗看出去。
整個車隊都已停下,前方還有“轟隆隆”的聲音傳過來,也不知有多遠。
洞房花燭4
有名侍衛打扮的男子向軒轅槿亶報說前方山體滑坡,把路堵了。不知是因為連日雨雪,還是人為因素,已經派了一隊人去檢視了。
軒轅槿點了點頭,命令他再帶一隊人去支援,其餘人原地待命,保持警惕,以防再有變故發生。
那人領命下去,軒轅槿復又回到車廂裡來,向我笑了笑,道:“這次要不要跟我賭一賭,看他先搶到你,還是我先抓到他?”
我也笑,搖了搖頭,道:“我不賭。”
軒轅槿問:“這次又為什麼?”
我道:“第一,我不是賭徒。第二,你抓不到他。”
軒轅槿又笑了一聲,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