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獸口中逸出,甜膩的香氣在房裡飄浮迴繞,有一種讓人很不舒服的窒息感。
一個婦人斜倚在一張短榻上,撫弄著懷裡的貓兒。她看來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卻依然美麗,冰肌玉骨,長眉鳳眼,連眼邊幾縷細紋都有如精心描繪的圖樣,妝點著她幽深的黑瞳。她雲鬢高挽,衣飾華貴,此刻的神情雖然慵懶,眉宇間卻自有一種積威,令人不敢逼視。
她身後立著幾個宮女,旁邊還坐了個白袍金冠的俊美少年。
我跪下行禮,道:“見過太后娘娘千歲。”
她卻並不理會我,只帶著點淡淡的笑容,側過身去和那少年說話,就好像根本當我不存在一樣。反而是那少年一面微笑地聽她說話,一面不時掃我兩眼。
我大概跪了十餘分鐘,腳都已麻了,她還是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特意叫我來罰跪麼?我皺了一下眉,索性就坐在地上,微微抬起頭看著她。
桂公公在旁邊低低喝了聲,“大膽!”
那白衣少年笑起來,輕輕咳了聲,道:“母后還有事情要辦,兒臣今天就先回去了。”
太后這才抬起眼來,打量我兩眼,也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淡淡向旁邊的少年道:“你看這人,像是不像?”
那少年點點頭,道:“像。前前後後十幾個,只怕這個最像。”
前前後後十幾個?我忍不住又想翻白眼。餘士瑋啊餘士瑋,看看你這是什麼白痴計劃?怪不得昶晝一見我就知有問題,前面都有這麼多人做過這種事了,就算真的是個白痴也騙不到了吧?想到這裡,突然又覺得昶晝很可憐。不過是喜歡一個人而已,居然要被這麼多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太后亦微微點了下頭,道:“怪不得皇上要那樣子帶回來,又安排住到麟瑞宮。你叫什麼?”
我依然跪坐在那裡,道:“金木樨。”
桂公公的尖嗓子又叫起來:“大膽奴婢,怎麼敢這樣對太后說話?”
太后抬了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淡淡笑道:“也是姓金,這倒巧。你多大了?”
我不知她到底想將我怎麼樣,這時只能有問有答。“二十五了。”
“也過了年少無知的年紀了。”太后的聲音突然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