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郡主,與將來極有可能繼承帝位的二皇子間,怎麼信任,如何信任?心中微微一嘆,摯友二字,你我生就難為。唇畔微掀,欲開口婉拒,但見那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那裡面隱著極深的期待,卻唯其深而更讓為之嘆息,“好,今日酉時,燕昔定當趕赴,與公子再次邀月賞竹。”拒絕的話終究未能出口。
“如此在下必備美酒佳餚,恭候神醫大駕。”祁洛暄英眉驀得舒展,黑眸閃著耀芒,如豔陽穿透烏雲一般,燦爛明亮。“嗯,燕昔會如約而至。”燕昔瞧著那幾乎可算得上喜形於色的玉容,暗自苦笑,怎的自己越來越心軟了呢?也罷,今夜見機行事吧,他若當真肯無偽以對,那就…那自己就……算了到那時再說吧,唉……祁洛暄欲再說些什麼,又一想,不如留到稍後宴上再談,便告辭先行一步,提前處理些瑣事,也好準備竹齋之宴。燕昔淺笑道聲請便,稍許,搖了搖頭,慢慢步回房去,她也要整理下有些亂了的心緒。
* * * * * * * * * * * * * * * * * * * * *燕昔邁著沉緩的步子踱到南苑客房前,才剛推門,一隻帶著薔薇香味的纖手猛得從屋內伸了出來,將她一把拉了進去。“銘煙?”燕昔瞪大眼,張口結舌地看著突然冒出的粉衫佳人,此刻原本嫵媚動人的俏臉有些萎頓,鳳目中亦透著焦慮忐忑之色。“你可算回來了!”銘煙一時情急,不禁現出潸然欲泣之態。“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燕見到往常嬉笑驕恣的銘煙竟流露這般神色,愈發大驚失色。
“是鈴兒她…她……不見了!”哽咽著說完,銘煙佳人的淚水亦跟著出口的話湧出。
“你…你說鈴兒不見了,是什麼意思?!”燕昔努力鎮定心神,儘可能維持語調平穩,卻難掩那一絲顫動。“…大約……三日前,我和鈴兒正在一間客棧吃午餐,突然來了幾個大漢砸場,找掌櫃麻煩。我瞧那掌櫃花白頭髮,顫顫巍巍抖個不停,實在可憐,便上去幫他打跑了那幾個蠻漢,才短短片刻一回頭,就發覺鈴兒不見了…嗚……這次若鈴兒有個萬一,可怎麼好?還有暝夜他一定會恨死我了……”說著說著,銘煙佳人越發泣不成聲起來。“你先別急。”燕昔邊替其拭淚,邊勸慰哄問道:“鈴兒她本就不想回家,會不會是乘機自己溜的?”“不可能的。”銘煙胡亂搖了搖頭,抽泣著道:“鈴兒她的鬼靈精我怎會不知,在你那‘醉夢’藥性退前,我已在她身上灑上了特製的寒蘭花粉,一旦沾身十五日內水洗不落,常人聞不到氣味,但我精心飼養的‘弩鋒’卻能於百里內覓出其所在。可…可我當即放‘弩鋒’去尋,竟是頭緒全無,這…這不是……”“這證明有人不是除了你的寒蘭花粉,就是用其它亦特別的香味混淆了它,而鈴兒既無此能耐,更無此心計……”緩緩合上雙目,燕昔猶如身墜冰窟,先用聲東擊西之策調開銘煙,再不被察覺的抓走鈴兒,並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去一切會被追蹤的可能。能做到如此面面俱到,定是已然調查周全,計劃周詳,這些絕非輕易能為的,綁走鈴兒之人,必是精於此道,且勢力極大,那會是誰?難道是……
夕影門!那些有關這一詭秘幫派的傳言從未像這一刻般清晰的映現在燕昔腦中,作風殘忍,手段狠毒,遇阻礙其行事者趕盡殺絕……“你說鈴兒她能招惹什麼厲害仇家?知道她是秋楓堡大小姐的也沒幾個呀!該不會……”銘煙靈光一閃,滯住了淚,晃著燕昔的手臂道:“你說會…會不會是離源的關係?!”
燕昔睜開水眸從沉思中慢慢找回焦距,看著眼前哭紅了雙眼,心急如焚的銘煙,靜靜道:“只怕不只是為他……”“……可惜自古以來,樹欲靜,而風不止,神醫自己多留心保重吧。”齊斐智陰沉話音再次飄蕩在低空,“你且寧下神來,總之,無論是誰綁走鈴兒,必有其目的,暫時還不會對她不利。”應該很快就……‘咻’的一聲,一張精緻請柬已從窗縫處閃進,不偏不倚的落在桌案上,銘煙欲伸手去拿,卻被攔住,燕昔自己走近,用玉笛輕輕一擊桌面,請柬彈起,翻開,定於笛身上。
“燕神醫之名,早有耳聞,奈何聞名久已,緣慳一面。敝人今日日落時分,有意請神醫至流芡湖畔舟舫一聚,務請賞光。又及,吾門人路見鈴兒姑娘似有不適,帶回照顧之,屆時可見,望勿掛念。”“沒有署名,到底是何人所為?” 銘煙靠著燕昔的肩從後讀完,不解的開口。
“夕影門。”淡淡三字,卻是沉重萬分。“什麼!!!你確定嗎?!” 銘煙震驚不已。“嗯,來此前我已被其問候過一次,到這兒後又扯上些與其相連之事,再加這貼上的‘門人’兩字,錯不了。”更何況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