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秧。
那頭牛被敲了一下,開始發起脾氣,甩動自己的身子,把某人甩了下來。讓他掉進麥田泥水中,惹了一身狼狽。
君熙慢吞吞地站起來,抹了把一臉泥水,自顧自往前走去,這頭倔牛不要也罷。
沒出麥田,田裡泥水之中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裸,那手的主人氣若游絲,聲不可尋,“救我!”
君熙慢慢低下頭,只見一名身受重傷的男子,穿著一身夜行衣,一看就知道是個當賊的料,君熙笑著應聲道,“要我救你?”
“恩……”
“你先鬆手。”
君熙甩了甩被牽制地腳,那人鬆開手,正等他過來搭救,沒想到他抬腳就離去,幸好那人反應過快,連忙又抓住他的腳,帶了點中氣的聲音,“救我,我會報答你的。”
君熙皺起眉,冷眼看著田間那抽不回的腳,理了理自己溼透的秀髮,無奈道,“行了,救你便是,鬆手吧。”
他騙過他一次,不再信他,這手可不能放,君熙抽不回自己的腳,蹲下身子,伸手就往他頭後一敲,把他敲暈過去,只是沒想到,就算他暈了過去,手也抓的死緊,費了他好大一翻功夫才得以自由。
繼續往前走時,他帶走三樣東西,淋過泥水的紙扇,那頭倔強的頑牛,外加一個滿身是傷的黑衣人,獨獨落下那把精緻花傘,任它清雨清洗自己身上的汙垢。
君熙居然無聊到救人,只是他救人的方式不大一般,那黑衣人的手上被繫著一條黑色的帶子,另一端系在牛尾巴上,黑衣人不是躺在牛背上,而是被拖在地上,牛走一步,他就被拖一步,那黑衣人本在昏迷之中,這劇烈的摩擦像似在他的傷口上灑鹽,把他疼醒了過來,只看見一片陰裸的天空,接著一陣暈眩襲來,又被疼死過去,那人肯定不是在救他,而是在殺他,昏迷前他向天詛咒他不得好死!
而後,經典的一幕又隨之發生,黑衣人沒拖幾步路,褲子便掉了下來,原來系他手上的帶子是他的褲腰帶,沒了褲腰帶,又讓粗糙地面一摩擦,僅為他留下最後一抹尊嚴。
君熙哼著小曲慢慢轉頭看去,見他下身只留一件白色底褲,一陣**的笑聲從他嘴裡盪開。
原來救人如此有趣,以後他見一個救一個便是。
有苦難言
全身如被拆卸了般,渾身麻木如柱,他能動的也就只有這雙眼了,待他艱難的掙開,一時間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只見一頂白簾帳幕,好不容易腦子也清醒過來,猛然想起之前的待遇,心裡一肚子火,他轉頭尋人去,見那救命恩人端坐在桌邊,趴在上面睡著了。
他剛想坐起身,一陣涼颼颼灌至全身,驚覺不對勁,低頭一看,居然全裸!他連忙伸手拿起旁邊的被子蓋住**的身軀,劇烈的晃動撕裂著傷口,悶哼了好幾下。嘶挲地聲響驚動了桌上熟睡的人,君熙庸懶地伸了個懶腰,翩然走去,坐在床沿上,鳳眯著眼,劈頭就問,“我救了你,你要怎麼謝我?”
他撇頭負氣不說話,實在不想承認,但他的確救了他,這恩要報,這仇也要報,無奈道,“你要多少銀兩?說吧!”
“那就五萬兩好了。”他隨口說了個數字。
“什麼!”他吃驚的張大嘴,被嚇得想坐起身,這一驚動扯開了身上的傷口,又是一陣鑽心的疼,他痛的緊咬牙關,覺不發出任何呻吟去取悅那人,骨氣讓他頭上直冒冷汗,沾溼在傷口上,他真有股自虐的心態,死了便罷。
等這嗜心之苦過去,方回過神來,殘喘道,“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又不是要去買城買國,這五萬兩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是你自己要我開口的,怎麼,說話不算話啊!”
輕蔑的語氣如把烈刀插進他胸口,信義兩個字,是男人就不會拋下,“不是不算話,只是你的要求太過離譜了。”
“哦。這樣啊!”他歪著腦袋思考了好久,笑道,“那就一文錢也罷!”
一文錢?和五萬兩乃天壤雲泥,相差如此大,他見那笑容心下一蕩,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便忽略了去,只是狐疑地看著他,想他會如此好心,只求一文錢?
“我看一文錢也就夠了,畢竟你的命也就只值那麼一丁點!”丁字說的過重,這話如悶棍般差點又把他氣暈過去,整個人像是走了趟鬼門關,而且是被那人的話活活氣過去,又生生氣回過來,早知道他寧願死在田裡也不要伸手向他求救。
君熙還沒玩夠,轉身挑起地上的衣服,掏出他的荷包,拉開口子,往下一倒,全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