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說道:“還有垂簾之議,可否亦待諸位國之肱骨公決。”
“臣以為,這也未嘗不可。”
賈楨這一句話,對周祖培是一大的鼓勵,他是贊成垂簾之議的,目的之一,是要藉此報復肅順。肅順的狂妄無禮,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尤以周祖培所身受的為最難堪。大行皇帝避難熱河以前,他與肅順同為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有時司員抱牘上堂,周祖培已經畫了行的稿,肅順裝作不知,問說是誰畫的行?司員自然據實回答,他居然會把周祖培的簽押塗消,重新改定原稿。累次如此,而且就當著本人的面。這樣不替人留餘地,所以周祖培把他恨如刺骨,凡可以打擊肅順的任何措施,他都是無條件贊成的。
這時恭親王懷中已揣著一份奏請皇太后臨朝聽政的草稿,隨即拿了出來,遞向賈楨,一面說道:“請筠翁卓裁!”
賈楨接到手裡,就著燭火看正文,劈頭就說:“我朝聖聖相承,從無太后垂簾聽政之典,”但一轉又說:“惟是權不可下移,移則日替,禮不可稍渝,渝則弊生”,接著發揮“贊襄二字之義,乃佐助而非主持”,建議皇太后“敷宮中之德化,操出治之威權,使臣工有所稟承,不居垂簾之虛名,而收聽政之實效。”這個奏摺有意避開“垂簾”的名目,實際上仍是建議垂簾,變成一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把戲,文章實在不見得高明,賈楨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他的年紀也大了,加之皇太后就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