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嗎?”
“不,還有別的人,先生。”僕人低聲回答。
夏爾心裡微微跳了起來。
前面的都只是旁敲側擊而已,這才是他真正想要問的東西。
“還有誰呢?”
他們一邊說,一邊沿著走廊走到了一個有岔路的過道里面。
“還有……”
“您就是德-特雷維爾先生?”正當這個老僕人打算進一步解釋的時候,一句問話突然從另一邊的過道當中響起。“呵,看樣子也該是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夏爾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然後慢慢地轉過視線,循聲看了過去。
就在視線的盡頭,他看到了一位蒼老的婦人。
這位婦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花白的頭髮被盤在了腦後。她的五官頗為端正,嚴肅當中又不缺乏火力,而且仍然看得出年輕時代的一點點殘留的風韻。她鼻樑高挺,前額很高,雖然密佈皺紋,卻能夠讓人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意志。
而和年紀不大相稱的是,她的眼睛炯炯有神,灰褐色的眼瞳正盯著夏爾,好像是突然出手將獵物給逮住的獵手一樣。
“您就是德-特雷維爾先生?”眼見夏爾還沒有回答,她又問了一遍,然後慢慢地向夏爾這邊走了過來。
夏爾這時才從最初的迷糊當中稍微定了定神,接著,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德-特雷維爾,請問您是……”
“我可終於等到您了,先生。”當夏爾確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這個老婦人輕輕地點了點頭,“您比我想象中要更加英俊一些。”
“謝謝您的誇獎,女士。”夏爾微笑地向對方道謝,然而心裡卻一點也沒有放鬆對她的警惕,“不過,恕我眼拙,好像我們之前沒有見過啊?請問,您是……”
“您說得沒錯……我們沒有見過。”老婦人這時已經走到了夏爾的面前,然後她輕輕地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打量著夏爾。
“我叫伊麗莎白-帕特森-波拿巴,您姑且可以稱我為波拿巴夫人。”
雖然她的話聲音量很低,但是在夏爾聽來卻如同雷擊。
什麼!
竟然……是她?
我早就該想到的,我早就該想到的!
公爵真是過分啊……給我開這樣的惡作劇!
竟然是這位帕特森女士!
“怎麼了,先生?”因為夏爾還在慌亂當中,所以這位老婦人的臉上略微帶上了一些笑意,“難道您想到了什麼嗎?”
在這種略帶戲謔的笑聲當中,夏爾終於勉強地鎮定了下來,然後躬身行了一禮。
“哦,帕特森女士,見到您很高興。”
“請叫我波拿巴夫人。”還沒有等夏爾說出口,這位蒼老的夫人就直接打斷了夏爾的話,斬釘截鐵。
從她毫不退縮的表情和堅定的語氣來看,顯然她是一位意志堅強而且又極有主見的女性,想要靠華麗花哨的言辭將她打發過去,看來是不大可能的。
這就麻煩了啊……夏爾在心裡嘆了口氣。
“帕特森女士……”他再度重複了這個稱呼。
“波拿巴夫人!”帶著一種傲氣和怒氣,這位夫人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後怒視著夏爾,胸口微微起伏著,原本瘦小的身軀,現在看來突然好像充滿了威勢。“先生,您聽不懂人說話嗎?”
“很遺憾,女士,請您相信,我對您並沒有任何不尊重的地方。”夏爾帶著十足的歉意朝她稍微躬了躬身,“但是,我想您應該能夠理解我不能遵從您願望的原因——您並非是熱羅姆-波拿巴親王的合法妻子,至少皇帝已經明確頒佈了詔令,宣稱您不是,所以我不能對您使用您原本無法享有的稱呼,敬請您諒解。”
“請叫我波拿巴夫人!!!”
伊利莎白和熱羅姆波拿巴於1803年12月24日結婚,儀式由巴爾的摩大主教約翰卡羅爾主持。然而,在回國之後,熱羅姆的哥哥拿破崙命令他回到法國並且宣佈婚姻無效,熱羅姆無視他哥哥的命令不帶妻子回國的命令。
1804年秋天,熱羅姆帶著懷孕的貝琪試圖到法國參加他哥哥的加冕禮,但是遭到一系列耽擱。而當他們終於到達時,拿破崙禁止伊利莎白登上歐洲大陸。
熱羅姆前往義大利試圖與他的兄長講道理,他寫信給妻子“親愛的艾爾莎,我將做我能做的一切”,但是她再也沒有見到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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