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麥,救我,救我!”
麥鐵杖雙眼圓睜,兩個大跨步衝上前去,一下子奔到了錢士雄的身前,一把揪住了他從甲冑中翻在外面的征衣的領口,厲聲喝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孟將軍呢?你的部下呢?!”
錢士雄大哭道:“麥將軍,都是我的錯,我一時貪心,聽了齊難敵的鬼話,收兵去收割那些高句麗兵的首級,結果老孟也跟我一起過來搶人頭,留在,留在河岸上的兵也都不顧,不顧軍令,四散,四散去收割,結果,結果。。。。”
說到這裡,他又羞又慚,已是泣不成聲,連話也說不下去了。
錢士雄身邊的一個親兵說道:“麥大將軍,就在我們收首級的時候,高句麗的騎兵衝過來了,河岸上已經沒人了,根本擋不住,弟兄們,弟兄們扔下了首級,想要撿槊列陣抵抗,可是,可是匆忙間列的陣沒法抵擋,高句麗騎兵先是放箭,再是突擊 ,我們,我們完全打不過啊!孟將軍已經在殿後的時候戰死了,拼了命要我們保著錢將軍過來,就是,就是要給您報信啊!”
麥鐵杖大吼一聲,嘴裡噴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黑,身子就要向後倒去,身後的幾個親兵連忙上前扶住了他。(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九章 楊廣抓狂
一個名叫麥子文的家將,乃是麥鐵杖帶在身邊多年的同鄉,跟著麥鐵杖征戰沙場,出生入死也有幾十年了,卻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主公這副模樣,他低聲道:“將軍,現在怎麼辦?我軍後路已斷,聽那喊殺聲和馬蹄聲,高句麗人轉眼即至,現在要不要後隊轉前隊,殺出一條血路?”
麥鐵杖茫然地搖了搖頭,舉目四顧:“不可能了,我軍已經四面陷入合圍,深入敵營 ,現在後路已斷,若是下令撤退,勢必全軍崩潰,所有的軍士都會爭先恐後地想要殺出血路,去搶那浮橋。”
他看了看現在看著的營門方向的煙塵,咬牙切齒地說道:“敵軍早有預謀,所以在消滅了我軍後衛,切斷了和對面的聯絡後,遲遲不全力突擊,就是想讓此時我軍撤退,他們再以騎兵追殺,我軍爭橋過河之時就會被大量屠殺,毫無反抗之力!所以我們斷不可退!”
麥鐵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我等大隋將士,為國征戰,今日深陷敵營,已是有死無生,有進無退之局,傳我將令,列圓陣,繼續向前攻擊前進,此戰,不求生,但求死前,多殺幾個高句麗人,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隋將士的膽氣,豪氣!”
楊廣已經在帥案後面坐不住了,如同困獸一般,站起身來,在臺前走來走去,前方戰局在他這個位置盡收眼底,雖然他縱慾早就傷了身子,但在大量的補藥和紅丸的作用下。視力尚可。在這個沒有什麼工業汙染。也沒什麼霧霾的時代,十里之外,可以一覽無餘,楊廣幾次提出想把觀戰的地點前移,移到王世充所在的三里前的位置,可是虞世基等人一再勸諫,說那裡是高句麗投石機理論上可以打到的範圍,陛下萬尊之軀。不能冒此其險,這才讓楊廣改變了主意。
可是即使在這裡,他也清楚地看到麥鐵杖是如何天神下凡般地登上對方的河岸,又是如何有條不紊地組織部佇列陣,推進,更是清楚地看到高句麗的河防大營,在隋軍犀利的攻擊下,不堪一擊,被迅速地擊破,當隋軍的鐵蹄踏過那些高句麗軍的屍體。把他們踩得血肉模糊,與地上的泥漿混成一體的時候。楊廣更是喜不自勝,拼命地拍手跺腳叫好,彷彿是自己在踩那些高句麗兵的屍體似的,主喜臣狂,虞世基等一干大臣們也都有樣學校,跟著楊廣一起手舞足蹈起來。
可是隨著高句麗軍的騎兵出現,兩翼的後衛部隊損失殆盡,楊廣就再也笑不出來了,這會兒的他,就象頭困獸似地在來回不停地走動著,不停地搓著手,眼睛卻全看向了對面的河岸,只是這會兒開始,高句麗的數千匹戰馬都在河岸的營地裡反覆賓士,揚起漫天的煙塵,剛過河岸二十步,就什麼也看不清楚了,只能聽到遠處隱約傳來的喊殺聲,還有馬蹄聲,當然,本方的弩箭擊發,投石飛空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
楊廣停下了腳步,猛地一跺腳:“王世充這是做什麼吃的!眼見麥鐵杖在對面拼命,現在不派一個兵強渡過河,只在這裡發些弩箭,投石什麼的,能起什麼用!連朕都看出來了,這些高句麗騎兵已經遠離了河岸,深入大營去夾擊麥將軍的部隊了,他是存心要看著麥鐵杖全軍覆沒嗎?”
虞世基雙眼一亮,馬上說道:“陛下所言極是,臣附議!還請陛下先派一良將到前方解除並接替王世充的指揮權,急速調軍過河支援,等仗打完了,再治王世充的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