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們想要起事,還是得想辦法避開與驍果軍正面衝突才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阿大,孩兒並不認為驍果軍是我們得天下的頭號勁敵,戰場上他們確實很難戰勝,但要戰勝一支軍隊,未必需要在戰場上啊。”
李淵的心中一動,急道:“此話何意?二郎,你說清楚一些。”
李世民笑道:“驍果軍雖然號稱是募集的天下壯士,但軍中將士,十之有九還是關中子弟,關中人的特性,咱們最清楚,從老秦人開始,就是安土重遷,要他們一兩年在外作戰,搏取軍功,沒有問題,但若是想讓他們長年在外,不得還鄉,不能見老婆孩子,父母親人,那他們是會造反的,所以從秦到漢,從晉到隋,都要定都長安,因為只有都城在關中,才能收關中人士之心!”
李淵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商鞅就說過秦人是王者之民,除了驍勇善戰,悍不畏死外,就是看中他們的這個鄉土情節,二郎,你是不是想說,只要想辦法讓驍果軍不得還鄉,那他們就會不戰自潰?”
李世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不錯,楊廣遷都洛陽,是步死棋,雖然他擺脫了關隴軍功貴族的威脅,這些軍功世家也會跟他遷到關東,但是這幾萬將士卻不可能全部搬家,現在天下已亂,不可能象以前那樣只要番上個兩三年就能回家,只要楊廣不回關中,長久下來,驍果軍必生動亂,不戰而潰算是好的,兵變弒君,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李淵滿意地點了點頭:“二郎用心了,那你說,有什麼辦法才能讓驍果軍長期回不了家呢?”(未完待續。)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張須陀的苦惱
李世民的眼中冷芒一閃:“那就得看各地的變民軍是不是能繼續給力一些了。這回宋金剛敗退回河北,燕趙之地應該會消停一會兒,不過山東的左孝友,盧明月,只怕張須陀也不好對付啊,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說到這裡,李世民看著李淵的臉,父子相視大笑,兩道長長的黑影,在這片血腥的戰場上,格外地刺眼。
山東,齊郡,蹲狗山。
山下的一大片平原上,屍橫遍野,烏鴉和野狗往來其間,啃食著戰死者的內臟,一萬多個首級給插在木杆之上,在山下列成了五六排寬約三里的恐怖柵欄,這讓山上的七八萬穿著布衣,扎著頭巾的義軍將士,滿眼熱淚,雙目之中盡是恐懼之色。
山下連營十餘里,一面“張”字大旗高高飄揚著,張須陀一身將袍大鎧,站在大營前的一處箭樓之上,帶著血腥味道的風吹拂著他那張黑色的臉,把上面新添的幾道刀疤映得格外明顯,而他的兩鬢已經開始微霜,鬍鬚也開始花白,隨著他臉上肌肉的微微抽動,額上的幾道抬頭紋已經非常明顯。
也就兩年多的時間,這個鋼鐵一樣的將軍已經衰老了看上去至少有十年,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的腥風血雨,在他的臉上除了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外,也讓他從頭到尾都有一種沉靜的殺氣,那無形的氣場,可以讓接近他的人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迫,連開口說話都是件艱難的事情。
五大三粗,已經長成八尺大漢的羅士信站在張須陀的身邊,面帶笑容,說道:“大帥,今天殺得可真爽啊,反賊下山挑戰,卻被我們打得屁滾尿流,丟下了一萬多具屍體,又逃回了山上,只恨那左孝友逃得快,扔下十幾個部下擋住俺,要不然,哼哼,今天就把這股賊軍全部消滅了!”
秦瓊的神色平靜,說道:“大帥,咱們以往無論勝負,都會埋葬兩軍的將士,即使是敵軍,也會讓他們入土為安,為何今天我們要梟這萬餘敵軍屍體的首級,立首級柵恐嚇對方,還讓這些屍體曝屍在荒野之上,任由鳥獸野狗啄食呢?這與您一貫的仁義風格,不太一樣啊。”
張須陀嘆了口氣,輕輕地說道:“叔寶(秦瓊的字)啊,你們隨我征戰多年了,這幾年下來,打的仗感覺如何?”
羅士信朗聲道:“跟著大帥作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們也能殺個痛快,男兒從軍,報效國家,無過於此!”
秦瓊也跟著說道:“能在大帥手下效力,是秦某一生的幸運。”
張須陀搖了搖頭,苦笑著轉向了站在身邊,一言不發的副帥賈務本,這是一個年近五旬,老成持重的紅臉老將,張須陀對賈務本說道:“賈將軍,你的意下如何呢?”
賈務本長嘆一聲,一拳打在木欄之上,幽幽地說道:“將軍雖然百戰百勝,威震東夏,但是奈何賊人如雨後春筍,越剿越多,如之奈何!”
這話說得所有後面站著的,本來興高采烈的將校們,全都沒了興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