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換了這杆鳴鏑,威力連自己也不清楚,不把對手放到二三十步的距離,實在是沒有把握,他心裡很清楚,生死成敗就在這一箭之間,若不能直接射殺斛斯萬善,那死的一定是自己了!
楊玄感的額頭和手心都開始冒汗,他的心開始“彭彭”直跳,這一箭的兇險,比起自己當年大戰突厥射鵰手時,何止高出百倍,他的左肋開始隱隱作痛,麻藥的作用在慢慢地過去,這該死的時候,居然傷處開始作痛了,先是細微的一絲絲,如針刺一樣,緊接著就變得鑽心地疼,彷彿有一把小刀在鋸著自己的肋骨,讓這個鐵漢不禁痛得是齜牙咧嘴,汗如雨下,連持弓的手,都在微微發著抖。
“嗚”地一聲,斛斯萬善衝到了五十步的距離,搶先在馬上一箭射出,直奔楊玄感的頭頂而來,楊玄感略一低頭,“叭”地一聲,他的金盔被這一箭射得直飛十餘步而去,頭頂一片透涼,而一頭的亂髮,也垂了下來,幾乎要遮住了他的雙眼。
楊玄感死死地咬著牙,保持著持弓的姿勢,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斛斯萬善,而他的手,仍然穩定,雙肩平和,一如他幾十年來每天的訓練一樣,鳴鏑一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未完待續。)
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神箭對飈
斛斯萬善的戰馬,離楊玄感還有不到三十步了,他的那雙滿是橫肉的臉上,猙獰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第二枝箭上了弦,他的大姆指狠狠地拉開了弓弦,“嗖”地一聲,利箭破空,這回直奔楊玄感的右臂。
楊玄感不閃不避,他只覺得右臂之上象是被一隻貓兒重重地啃了一口,他沒有扭頭看,就知道這一箭直破了自己的雙層臂甲,然後扎進臂上的肌肉。
可是,這一箭沒有傷到楊玄感的骨頭,自己繃緊的肌肉,鼓起的硬氣功,還有纏了全身,包得如同棕子一樣的絲綢內衣,終於把這一箭的勁道洩到皮肉之下,骨頭之上,這不到一寸的差距,得以讓自己的手不抖,還能射出最關鍵的一箭。
而斛斯萬善的臉上也終於現出了一絲驚恐之色,他沒有想到,楊玄感居然在他的兩箭攻擊之下,不動如山,本來還在上弦的第三枝箭,這會兒直接卡在了空中,甚至都忘了上弦了。
楊玄感哈哈一笑,突然厲聲大吼起來:“吃某一箭!”他的右臂猛地一振,右手大姆指一鬆,只聽“嗚”地一聲長響,鳴鏑箭脫弦而出,直奔斛斯萬善的前胸而去。
由於距離太近,不到三十步,即使楊玄感這一弓沒有拉滿,即使這一箭不到他平時用的箭的長度,讓他極不順手,即使楊玄感的右臂剛剛中了一箭,而左肋也是血流如流,痛徹心肺,但在這個距離上的一箭,仍然是勢如風雷,斛斯萬善本能地想要擰身躲開,卻哪還來得及。只聽“啪”地一聲,這一箭狠狠地擊中了自己的護心鏡。
斛斯萬善能聽到鏡面被射得粉碎,鋼鐵碎片落了一地的聲音,他的臉色如死灰一般,在這一瞬間,他能判斷出這一箭的力道。古代的神射手可以一箭射穿七層皮甲,而當今能拉開六石弓的箭神,也可以射穿三層鐵甲,自己的這個護心鏡給直接這樣射破,這力量起碼是五石以上的強弓,不說射透三層鐵甲,起碼把自己射個對穿,是沒有問題的。
斛斯萬善的腦子裡瞬間出現了那箭桿穿透自己的內層鎖甲,然後刺穿絲綢內衣。鑽進自己的心窩,那種劇烈的攪動,足以把自己的內臟給攪成碎片,一如自己多次射中敵人時,最後在敵人屍體上發現那糜爛的肚腸一樣。
斛斯萬善閉上了眼睛,他已經不想等到自己的結局了,輕飄飄地,他覺得自己在天上飛。他心裡在想,這是我掛了嗎?原來死亡時的感覺就是這樣啊。如同在空中飛。
可就在這時,他覺得肚子上一痛,象是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可是內臟卻沒有被攪動的感覺,這一箭,居然沒有射穿自己?
斛斯萬善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他甚至沒來得及拉住馬韁,只見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在馬上,而且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才這一箭的力量之大,直接把他射得屁股脫離了馬鞍。飛出十餘步外,落到地上,若不是一開始身後的幾個騎士跟自己拉開了一段距離,只怕這一下落地之後都會給別的騎兵踩死了。
但斛斯萬善來不及去管自己身邊的情況,他看著自己的胸口,只見那杆鳴鏑,正紮在自己的鎖甲的兩枚鎖釦之間,而那三角形的鏤空箭頭,卻是折斷在了自己的鎖釦裡,剛才紮上自己心口的,只是一根斷箭的箭桿,而不是箭頭,若非如此,這樣的大力,怎麼可能不把自己給開膛破肚,一箭斃命呢?!
原來這枝鳴鏑箭,由於要做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