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突厥,多年來也一直跟突厥有貿易往來,在草原上的知名度極高,除了長孫晟外,普通的突厥人都知道這位中原豪富,王家商鋪的名頭早就傳遍了大漠南北,即使是愚昧的鐵勒人也知道,這位中原的王將軍才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呢。
魏徵微微一笑:“這回我家主公碰到了些麻煩,無法親自前來,特意要在下向三位王子致歉,不過這回我出來之前,主公特意吩咐在下,跟咄苾王子已經合作多年了,非常有默契,自不待言,但是這次是跟咄吉和俟利弗王子的第一次見面合作,所以務必心誠。有些事情就不能藏著掖著了,開門見山的好。”
咄吉和俟利弗對視一眼,俟利弗的年紀最輕,按捺不住,開口道:“聽魏先生的意思,好象對我們的情況也很瞭解啊,是嗎?”
魏徵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了兩個半塊的玉佩,遞給了咄吉和俟利弗二人,二人臉色一下子大變,這是他們在夏州時和楊玄感交易時的信物,早在仁壽末年的時候,楊玄感就和紅拂一起走過夏州(在大興北邊的河套草原上,是漢朝時的朔方郡),並在那裡親眼見到了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二人與三位王子的生鐵走私,並將計就計,跟朔方當地的有力人士梁師都一家達成了長期合作的協議,一邊透過他們和突厥王子以生鐵交易的方式進行暗中聯絡,一方面幫梁家在內地開啟馬市,上次王世充在郢州用來打賭的戰馬,就有不少是從楊玄感與梁家聯手經營的馬行裡運過來的,只是每次交易,都要憑這半塊玉佩作為信物。
咄吉和俟利弗也各自從懷中摸出半塊玉佩,與手上的半塊一對,嚴絲合縫,分毫不差。咄吉一邊把這半塊玉佩還給魏徵,一邊說道:“想不到王將軍和楊世子居然還是朋友,自從楚國公去世之後,聽說楊世子就暫時和我們在內地的朋友切斷了聯絡,我們還很遺憾可能會失去楊家這個有力的朋友呢。”
魏徵面不改色,緩緩地說道:“楚國公楊素,功高震主,為楊廣所不容,所以將之逼死,現在楊世子和楊廣已經成為不死不休之仇,昏君忌憚楊家的實力,楊世子在這種時候也只能選擇隱忍不發,一邊切斷了和楚國公舊部的聯絡,裝著安心在家服喪,一邊積蓄力量,透過我家主公來聯絡各方的英雄豪傑,以為外援,只待時機成熟,便共襄盛舉。”
俟利弗興奮地說道:“想不到王將軍和楊世子也對隋朝皇帝不滿,有心起事了,大哥,你跟王將軍談的情況怎麼樣,是不是他能幫我們殺了隋朝皇帝,然後攻入中原呢?”
魏徵的臉色一變,正色道:“三王子,魏某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您,王將軍和楊世子之所以有意除掉昏君,是因為楊廣殘暴不仁,為禍天下,而且以其昏暴隨時有可能向楊世子和我家主公下手,我們起事是自保之舉,並不想象五胡時的那些漢奸賊子一樣,引你們突厥人進入中原,燒殺搶劫,這一點還請您明白。”
俟利弗的臉也一下子沉了下來:“不引我們入漢關,你來找我們做什麼?難不成你這趟冒險而來,是為了和我們談以後做生意的事?”
咄苾一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說道:“三弟,你誤會了,魏先生和王將軍的意思,是我們聯手除掉暴君,另立明主,以後新皇帝和我們突厥之間是真正的兄弟之邦,平等相處,而不是象今天這樣,派長孫晟過來當著所有部落大人和王子們的面,公然羞辱我們的大汗。”
咄吉拍了拍俟利弗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動,轉頭對魏徵說道:“魏先生,你這回來,是想跟我們商量一個辦法,讓王將軍和楊世子當內應,引我們在下次楊廣北巡的時候攻殺他嗎?”
魏徵搖了搖頭:“不,你們可能不清楚,楊廣此人,靠著演戲而奪得儲君之位,以後又弒父殺兄,所以極度缺乏安全感,每天出個恭都要有幾十個護衛守著,出巡江都也要步騎二十多萬人在運河兩岸跟隨,這回要北出塞,來巡視漠南,主要是為了顯擺他的天子威風與排場,現在他已經調集了近五十萬大軍,從關中到幷州一帶排列,一旦出關,那就會是旌旗千里,旗鼓震天的排場,你們三位雖然兵強馬壯,只怕也不太可能偷襲得手。”
咄吉和俟利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剛才想要攻殺楊廣,入主中原的豪情壯志一下子煙消雲散,俟利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五,五十萬大軍?”
魏徵微微一笑:“大隋的人口已經超過九百萬戶,五千萬人,各地府兵不下兩百萬,滅南陳時就運用了五十萬以上的軍隊,兩次反擊你們突厥,每次出動也都在三十萬大軍以上,這還是先皇愛惜民力,沒有全國總動員的結果,楊廣可不管這些,他是需要排場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