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是可恥的。她索性先不想這些，到底是自己的親哥哥們，只希望父親打藤條的時候不要太狠，給成年的兒子們留些體面。
放了熱水，暖暖地把自己泡在浴缸裡，湛明嬋慢慢想著回來的路上，梅展跟自己說的話——
“夏之聲，我覺得騰印他們或許真的沒有殺希希。”
“為什麼？”
“因為……那次我在計程車上，你帶著我往回趕，我確實看到很多……有他們的幽靈，但是也有希希。只是希希和他們不太一樣，和姚窕的死狀也不同……她……她……她身後似乎長了一對翅膀……”
湛明嬋一愣，“你看清楚了沒？”
“我不確定……我不確定是翅膀停在希希身後，還是希希的身上長了一對翅膀，但是……”梅展抬起臉，滿眼希望，“但是畢竟警方沒有找到希希的屍身。”
湛明嬋心裡也有點沉甸甸，其實在超度那三條小亡靈的時候，她就試著交流過，對方似乎表示，此地沒有多餘的枉死之靈了。
那麼問題來了，第一——
“賀希希當年看到的黑髮白衣女子，是誰？似乎你們晚上來的時候也看到過。”
“是，”梅展開誠佈公，“但那只是一個影子，匆匆閃過的影子，再仔細看就沒了。面容什麼的都看不清。”
第二——
“翅膀是怎麼回事？你們當年似乎還看到過翅膀。”
“是的，”梅展嘆息，“就在……在騰印把她打落下去後，希希……希希好曾撲過去試圖拉住她的手，但是……是黃絲妙和溫彥哲把她拉開了……我……我很慚愧，我當時在一旁哭，近在咫尺，卻什麼忙都沒幫……然後她落下去了，落到殘暴的水裡。就是這個時候，我們看到一對翅膀從橋那邊划過來，不對，正確的說，是翅膀的影子，我們沒看到實體的翅膀，只是看到河面上閃過一片影子，在她被河水捲走的地方，消失了。”
第三——
“當年你們只殺了三個人？”
梅展面部一陣抽搐，“我……我拿著石塊……他們硬塞給我的……逼迫著我……”
“只殺了、埋了三個人嗎？”湛明嬋提高聲音。
“對。因為她沒回來。只有那三個回來了。”梅展點頭。
的確，挖遍樹林，只找到三具小骸骨。
湛明嬋倒抽一口涼氣，“第四個問題……她是誰？”
梅展眼中流露出了迷茫，“抱歉……”許久，她輕聲說，“我……我不記得了……因為她是轉學生，一切都很普通，大家都不愛搭理她……我當時與賀希希在一起很好，不搭理別的人的，尤其是被大家一起排斥的轉學生……但是……”
她捏緊湛明嬋的手，“但是……那次是她救了我們。在我們打落了三個人之後，我記得很清楚，她站出來讓我們停止，然後她走向了船頭，不知道做了什麼，但是水面平靜了，很快我們就上岸了……但是騰印卻把她打了下去，騰印說，她和我們不是一國的……希希試圖去抓住她，我記得希希都抓住她了，拼命要往上拉，但是最終還是……”
梅展苦澀地擦了擦淚水，“希希是個好人，比我好，如果我們之間得死一個，應該是我，而不是她。夏之聲，你懂玄黃之術，你能通曉鬼神，你告訴我，希希到底在哪裡？她到底是死是活？”
湛明嬋想起在自己質問的時候，騰印似乎對於“殺死賀希希”這一點一直都有的辯解，但是當時自己太憤怒了，沒給騰印留時間，不過也是想著騰印是網中之魚，留著後頭慢慢問也好。誰知道……
“我回去後，”梅展說，“試著找找以前的老照片吧。我
記得剛來北渝水的時候，我們班應該在海邊合過影。因為那件事……這麼多年，我也沒看過那張照片，或許還在影冊裡。也許我看到她的臉後，還能想起什麼。”
“拜託了。”
熱氣氤氳在浴室內，湛明嬋撩起水，擦拭著臉龐，她不知該責備誰了。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感覺身上清爽了不少。湛明嬋推開房門，兩邊的傀儡攔住了她的去路，都是湛修慈的。湛明嬋本不服氣，恰好湛明磊經過，他眼圈還紅著，一手按著臀部，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發現妹妹的房門開著，立刻放了手，站直身子，還扯開嘴角笑，湛明嬋實話實說道：“哥哥，一點都不好笑。”
湛明磊氣餒地嘆了下，湛明嬋滿懷歉意道：“哥，對不起。大哥呢？”
湛明磊聳肩，“父親素來器重老大，結果這次老大幫了我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