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要這個案子的時候就費勁,推說不能看,動了老子我一堆的哥們關係,好不容易同意調檔了,結果我一翻開來,這幫孫子的。”曾警官的聲音忽然又平靜起來,“現在我手頭的這份當年案卷,其中大部分的材料,都被銷燬了。”他以一種極其平靜的口吻,說道。
“毀了?毀了什麼?”
“我能確定不見了的,”曾警官說,“一個是所有的證人證詞;一個可能是一份嫌疑人檔案,因為當時收集的嫌疑人檔案都是編碼的。我看了,一號三號都在,唯獨少了二號,沒了個乾乾淨淨。”
》 湛明嬋放下手機,忽然覺得自己走不動路了。兩條腿如同灌鉛一樣沉甸甸的。她走廊的長椅上坐了好久,不願意起來,不願意邁腿走路,因為那路太難走了。她彷彿瞬間失去了很多勇氣和希望。等她再一次看手機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不能不回去了。
她麻木地走出醫院,邊走邊想這案子裡到底牽扯了多少人?多少勢力和家族?又掩藏了多少的黑暗呢?
我真的行嗎?在眾多勢力的包圍下,哪怕親人都反目,我也能撥開這重重的迷霧嗎?
簡畫蝶,你是復仇?還是申冤?是為你自己?是為你的女兒成燦?還是為了你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卻充滿希望的十八年?
她走出醫院的大門,空曠無人。
幽暗的路燈,僻靜的馬路。
一輛黑車低調地停在停車區。
湛明嬋看到這輛車,怔了,但躊躇了片刻,還是乖乖上去了。心裡微微有點愧疚——她以為父親早就開車回去了呢。沒想到等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往常湛修慈會在女兒上車後立刻啟動車子——他素來珍惜時間,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立刻擰動鑰匙,而是輕輕道:“沒去跟葉姍的醫生交流一下嗎?”
“什麼?”
車內後視鏡中,湛修慈又一次冷笑了,“你怎麼做事從來都不知道去抓住重點?去找該找的人?問該問的問題?”重重一嘆,“醫生說,葉姍需要進一步留院觀察。”
“為什麼?”
“因為醫院懷疑她的腦子裡可能生了瘤子。”湛修慈說。
作者有話要說:說一下,其實某個很重要的真相,上一章已經露臉了。基本上找到那個關鍵,就知道最大的謎底了。
☆、第十章 固執
第一時間,湛明嬋沒反應過來,“瘤子?什麼瘤子?她的腦子裡怎麼會長瘤子?”
湛修慈諷刺地笑了,“我懷疑你的腦子裡最有可能長了瘤子,或者我現在就該帶你去檢查一下。”
湛明嬋眨眨眼,終於消化了這個資訊,頓時無比震驚,“葉姍……她腦子裡長瘤子了?惡性的還是良性的?會有生命危險嗎?”
湛修慈似笑非笑根本就不答,湛明嬋心中黯然,過了會兒,此才喃喃道:“她這樣年輕,怎麼會呢?看她家裡條件不是很好的,如果確診了,可怎麼辦。”
湛修慈冷冷道:“怎麼辦?自然是說這是你氣暈她的後遺症,這筆醫藥費以及未來的喪葬費都要你支付了。如果死了還好,不死的話,這輩子她就賴到你身上了。你一分錢不會賺,花錢倒是很有辦法。”
湛明嬋大為不悅,本想就尊重生命的話題和湛修慈展開爭論,但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改變父親的想法,別說父親的,自己又能改變誰的想法呢?屈指算,一路走來,她又能撬開幾個人的嘴?救得幾條命?
而下一個可能的受害者——葉姍,竟然有可能得了絕症。這個變化太突然了,簡畫蝶知道嗎?如果知道,那麼簡畫蝶還需要對她下手嗎?或者這本就和簡畫蝶有關係?
湛明嬋眉梢輕輕一緊,葉姍有可能得了腦瘤。那就怪不得她腦中被施加的那個術法會脫落地那般劇烈。一般那種術法就是失效也是漸進的,但自己剛才所觀察到的葉姍的情況,卻似乎發展得很厲害。封存記憶的術法的確會受到被封存著生理病變的影響。只是葉姍的腦瘤會對這術法產生多大的影響?又是否會成為簡畫蝶盯上葉姍的理由呢?簡畫蝶是否會回來加重葉姍腦中的封印?或者乾脆就……
她思忖間,湛修慈卻已經發動了車子,“你要回哪裡?”
“我明天上午有課,想回租房去。”湛明嬋隨口應道。
“晚飯吃了沒有?”
“一直忙著,沒來得及吃。現在都這麼晚了,吃了不好,我晚飯不吃也行,反正明天還有午——早飯。”湛明嬋小聲道。
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