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大人,對方律師進行人身攻擊。”封易攤手示意道。
法官道著:“楚律師請注意。”
楚子言將西裝袖口往上輕挽,開始旁若無人地摘起隱形眼鏡並且卸起妝來。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一驚,除了楊佳還有旁觀席的舒窈和張際慄。
舒窈與張際慄雖然也好奇,但他們知道自己兒子不可能娶一個會在法庭上亂來的女人。
法官敲著法槌道:“楚律師請你尊重一下法庭,這是神聖而又莊嚴的地方。”
楚子言拿著紙巾將眼妝卸了乾淨後戴上了金絲邊框的眼鏡,雖是素顏但也宛若清水出芙蓉。
“法官大人,我所做的事情並不是藐視法庭,而是因為這個神聖而又莊嚴的地方就充滿著對女性的歧視。
女律師出庭要化淡妝而男律師出庭只要保持面貌清潔即可,同是律師,女律師如果不化妝就會給人一個不尊重的法庭的印象。
這不只是在律政行業,幾乎華亞國所有的行業都是如此,職場女性不化妝出門就顯得對對方不尊重。
所謂的男女平等那是不是應該女律師也有權利不化妝?”
“舒太太,這與我們談論的案子無關,在學校之中的男女平等與社會職場有著很多不同的地方,請舒太太說回案子。”封易冷聲道。
顯然對楚子言這種做法很不認可。
楚子言繼續說道:“這就是在案子上面,我只是要說明是這社會沒有男女的完全平等。
封律師在提出的訴訟狀上有寫,柳沁為代表的三京市女權協會是激進的女權協會,所追求的並非是男女平等,而是讓男性成為女性的奴隸。
承認各位陪審團,法官大人要是最近關注律法方面的新聞也會知道柳沁案重新審理,我們這個小案子其實也是受了柳沁案的一定影響在網路上發酵。
眾多網友都罵我所代理的一方女權婊。
無論在哪一個國家,華亞的哪一個地區女性的鬥爭一直在持續。
我舉個最典型的例子,華亞國是世界上為數不多和Z國一樣出嫁後不用隨丈夫姓的國家,這一個說法在其他國家數次被女權提起,在華亞國也有很多說法孩子該不該隨母親姓,被很多人說為是女權激進。”
封易蹙眉道:“被告律師請注意,孩子的姓氏如何並沒有牽扯進男女地位是否平等,這就是激進的女權。”
楚子言繼續說道:“誠然這是激進了一些,因為這是一個家庭地位,而沒有涉及到所謂的男女平等。
男女平等不適合用在家庭之中,因為對於家庭每個人都是付出一樣的,但在大社會之中的對於女性的歧視就很嚴重了,哪怕是在家庭之中好像也都是預設了女人幹家務活。
剛才我說我在這莊嚴神聖的法庭之中收到了對於女性的歧視,很大的原因來自於原告律師,不知道各位陪審團成員有沒有注意到封律師對我的稱謂。
從今天在法庭外打招呼時他叫我的是舒太太,這其實並沒有什麼。
我丈夫本來就姓舒,可是在法庭之上,我不是作為我丈夫的妻子,而是作為一個辯護律師封律師對我的稱呼還是舒太太。
男女的歧視一直在一些細小的細節之中,很多細節或者說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甚至於去接受……”
封易呵呵一笑打斷了楚子言的話道:“楚律師,法官大人,這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已,沒有必要上升到男女不平等這個階段。”
法官是一個近六十歲的男人,頗為隨和,說道:“舒太太也是尊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