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長樞嘿嘿的乾笑了兩聲,說道:“其實這原就是心有靈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這天清晨,墨長樞見到一個雷府的丫鬟掩著唇微笑著自蘇九離的房門中出來,那嬌羞的模樣讓他實在有些摸不透,所以他便直勾勾地盯著那丫鬟自身側經過,然後自言自語道:“難不成送一盆洗臉水進去也會一見鍾情?”
墨長樞沒想到他這次倒是一語成讖了,他推開房門進去的一瞬間就覺得,他若是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看到蘇九離現在這副樣子也定是要芳心大動的。
蘇九離正坐在床邊發呆,他發也不梳,舊白色的外套隨意的披在肩上,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在他身上,閒得慵懶極了。他一條腿曲起放在床上,另一條腿隨意的蕩在床邊,一隻手撐著床簷,另一隻手卻搭在彎起的膝蓋上。他並沒有倚靠什麼,背卻彎著一個很自然的弧度,他披散著一頭黑髮,幾縷髮絲垂在胸前,眼神帶著點剛剛睡醒的慵懶,正低頭看著被他拿在手指間的花。
白色的細長卷曲花瓣,墨綠的莖稈,不見葉片。
曼陀羅華。
墨長樞覺得這副畫面實在是太美,所以他一時便沒有說話。
於是,蘇九離淡淡地開了口,說道:“我想我一定是睡昏了,若不是睡昏了,也定是眼花了。要不然,我為何一覺醒來會在窗前發現這個?”
“你不是睡昏也不是眼花,你能收到這個,只因為這裡有人想要你的命,卻又不好自己動手。”墨長樞笑了笑,說道,“也難為他們,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便能找到沾衣樓。”
蘇九離手腕一動,那朵花便化作利刃破空向墨長樞襲來,墨長樞卻不動,只是隨意的伸出了兩根手指,信手拈來一般夾住了那迎面而來的花莖。
蘇九離目光深沉地盯著墨長樞,說道:“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
墨長樞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花,說道:“我只知道你要倒黴了,被沾衣樓盯上的人都會倒黴的。”
“我若當真被沾衣樓盯上了,便只有逃命的份兒了。“蘇九離說道,“畢竟,我可沒有墨少俠那麼好的功夫,能自沾衣樓五位殺手下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墨長樞湊近了蘇九離一些,說道:“阿蘇,請我做保鏢怎麼樣?”
蘇九離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既一直跟著我,那這保鏢舍你其誰?我原也沒得選的。”
墨長樞看著蘇九離有些冷冽的神情,嘆了口氣,說道:“阿蘇,你莫要生氣,我也不騙你,這朵花明明就是假的。”
蘇九離說道:“墨少俠說話一向真真假假,儘讓人費盡腦筋,我本早就習慣了。何來生氣?更何況,這朵花是真是假,稍微動點心思也便知道了,我若需你來提醒我,也不必在江湖混了。”
墨長樞苦笑了幾聲,問道:“你怎知是假的?”
蘇九離面色稍霽,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自己的膝蓋,說道:“這花來得實在太湊巧,我才來到南陽一天,也才剛住進雷府,沾衣樓的奪命花便送到了。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相信世間能有如此湊巧的事。”
墨長樞隨手拿過桌上的發冠和髮帶,然後走到床邊挽起了蘇九離的頭髮,一邊說道:“不錯,沾衣樓就算出手也不會如此之快,所以這枚花便必然是那要取你性命之人留下的。而這朵花的作用也便只有一種了——”
“警告我,莫要多管閒事。”
“不錯,阿蘇你果然聰明絕頂,我發現自己——”
“越來越喜歡你了。”蘇九離無奈地接了他的下半句,抬眼看他說道,“求你莫要再說,我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墨長樞卻只是笑了笑,將青白色的髮帶繫上後,說道:“阿蘇,左右無事,我們今日去遊湖吧。”
蘇九離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所以當秋日高照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在湖中的竹筏上了。
自降香樓的後院出門,眼前便是一片開闊的水域,這片水域便是南陽有名的碧湖。
墨長樞此時正扯著手中的線,看著遠遠飄在空中的紙鳶,長身玉立在竹筏上,嘴角帶著笑意,說道:“我原想帶你去降香樓,不過你向來不愛那地方,今日卻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蘇九離淡然地坐在竹筏上,看著碧綠的湖水,問道:“什麼好戲?”
墨長樞說道:“洛陽子兮,一舞傾城。你說是不是好戲?”
蘇九離臉色沉了一下,說道:“的確是好戲。”
墨長樞轉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