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剛剛說了那麼一句話,現在再開口相托自然不好意思。但是對於她這麼一個晚輩,他也不要落下面子解釋什麼。梁月點點頭,看著他離開。最後,給馬文才喂藥的時候,他一直喝不進去,而且還稀裡糊塗地動來動去。梁月急了,索性捏著馬文才的鼻子給他灌,結果因為他太大個,梁月託著他實在很吃力,最終全部給灌出去了……
早知道就不讓馬太守那麼早離開了!
梁月關了門窗,含了一口藥在嘴裡,然後給馬文才哺下去。
接觸到梁月的嘴唇,這廝卻也安分了,乖乖地由梁月喂他。梁月不由腹誹,這廝是不是在裝睡啊?等一大碗的藥喂完,這廝又開始渾身發冷,一直抱著梁月不撒手,梁月一會兒給他添被子,一會兒給他扇涼,一折騰就過了好幾個時辰,外頭天色漸漸暗下來。馬文才也夠可憐的,好端端的居然生了這麼一場莫名其妙的病,折騰了大半天,現在呼吸才穩定起來,梁月靠在他的胸口,也提不起力氣來,想著馬文才和她說的童年,漸漸有了睏意,索性和他一起睡了。
因為歇下的早,所以一覺醒來後也不過是初更一刻。
梁月身上蓋著被子,起床的時候,也發現了自己的鞋子被人脫掉了。梁月想大概是馬文才醒來過,並且給她脫的鞋子,蓋的被子。
奇怪的是,馬文才居然不在房間!他的病這麼快就好了?梁月琢磨著他很有可能是去上廁所了。因為這麼晚,他沒地方可以去啊。
梁月穿好鞋子,心裡想著要不要去和陶淵明賠個禮。不管怎麼說,自己今天護著馬文才的心太急切,有些話是說的衝了點。當然了,她去賠禮是因為對方是她一貫尊重的陶淵明,也是為了自己說話的語氣,而絕對不是因為今天說的那些話。今天的話,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要說的。至於陶淵明要不要懲罰她,她在書院的任務已經完成,就算被趕出書院也無所謂。
梁月快到陶淵明房間的時候,才想起來現在這麼晚了,他應該睡下了吧!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睡糊塗了……但是,她稍稍看去,就見陶淵明的房間燈火通明,她心想著,既然來了,不如去看看,如果陶淵明還沒有歇下,她就去道歉……
待走進了,她就聽陶淵明說:“馬公子,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裡做什麼?”
“今日之事,你要是想要責罰就責罰我,和小月無關。”
馬文才?!他大半夜的不去上廁所,來陶淵明這裡?!
“誒,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責罰你啊?我總不能無緣無故地懲罰學生吧?這傳出去不好。不好。”
房內的人停頓了許久,道:“小月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頂撞師長,忤逆長輩。所以,我願意代她接受所有的懲罰!”
☆、第69章
“你也覺得頂撞師長;忤逆長輩是不對的?”房內陶淵明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梁月站在門口,舉起的手又放下。只聽馬文才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陶淵明樂呵呵地道:“我沒什麼意思啊!頂撞師長和忤逆長輩都是你說的,我有說什麼嗎?”陶淵明灌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酒嗝,讓馬文才嫌棄地皺了皺眉頭。陶淵明看了一眼門外;道:“我早就說過了,我老酒鬼啊;不做你們的先生,我是來和你們做朋友的。既然是朋友,就算不上頂撞了。至於忤逆長輩;那馬太守是你的父親;的確是長者。既然如此,你不應該來我這裡賠禮道歉,應該去向你父親賠禮道歉才是啊?”
“你!”
“陶大叔,不管您怎麼說,今日之事,我語氣上多有冒犯,這廂和您賠禮了。也先謝過您的寬宏大量,不和我計較!”梁月站在門外深深鞠躬。陶淵明捋著鬍子,笑著點頭,對一臉吃驚的馬文才,道:“看吧,那丫頭可比你通人情世故多了。你看著世故,卻一點不懂世故。真不知道你們兩個,道不同何以湊到一塊去的。”
“這和你沒有關係!”馬文才沒料到梁月會在門外,眼神頻頻朝外看去。陶淵明最看不慣馬文才這副德行,明明是來和他道歉的,還一副二大爺的樣子,他揮了揮袖子,道:“得了,得了,大半夜的還讓不讓睡覺了?!出去出去!”
馬文才不相信陶淵明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站在原地不動,最後陶淵明不耐煩地朝門外道:“外面的小子,還不進來把這位大爺帶走?我說,你們這是存心不讓我安心地喝會兒酒啊?”
梁月臉上一喜,推門而入,道:“打擾您了,大叔。”
陶淵明輕咳一聲,有些尷尬地看著梁月,道:“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