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的時候,誰管理了?我的老友卡伊姆一家都被他們害死了,怎麼沒有人來懲罰他們?怎麼沒有人來說同樣是高原子民要和睦相處?”
“安拉在上,你這個背棄自己族群的混蛋!”
“到底誰是背叛自己族群的混蛋?高原子民信奉的是自己的光明神1,千年前從沒有哪個神敢說自己無所不能,只有光明神才是高原子民的護佑者!”
“你這個該死的迦巴爾(異教徒)……”
“……”
烏老三趕忙帶人趕了過去,“都老實點,這裡不是你們可以爭鬥的地方……”,噼裡啪啦的鞭子沒頭沒腦的抽了過去,四下裡一片寂靜。
同樣捱了鞭子的還有前日一千多被蠱惑了的行商們,沒有被勒索,也沒有被用莫名其妙的藉口扣留,甚至東歸隊伍計程車卒告訴他們可以自行組隊,如果他們想跟著隊伍去東方的話。
這個訊息也被同時帶回了互市巴扎。
“米卡姆,我的朋友,感謝所有南來北往的神明,你還活著!”
“是啊,卡繆爾,我還活著,屠夫羅沒有殺我,因為我是真正的商人,而不是心懷不軌的匪徒。”
“屠夫羅?”
“沒錯,唐人的主管將軍姓羅,昨天那些冒充商人的傢伙全部被處死了,滿山坡上全是鮮血,真的是個屠夫啊……”
“屠夫可沒有手下留情的事情,你能活下來或許還要感謝那位羅將軍的節制。”
“是吧,卡繆爾你說我是不是糊塗?怎麼就相信了那些混蛋的話,如果不是屠夫羅叫人分清所有人的身份,恐怕如今你只能給我收屍了。”
“米卡姆,閉嘴,既然羅將軍能夠留你一命,你至少應該保留一份尊敬給他!”
“不,卡繆爾,屠夫羅還命人抽了我十鞭子,我就要叫他屠夫羅。”
“米卡姆,你這個頑固的糊塗的執拗的老笨蛋,十鞭子都沒有打醒你的腦子!”
“卡繆爾,你錯了,如果屠夫能維持公正,能夠獎懲嚴明,那麼屠夫也是合格的領袖,尊敬不是停在嘴巴上的,而是存在於心裡……”
“米卡姆,但願你說的屠夫羅能夠看透人心,能夠知道你尊敬他,否則一個屠夫肯定會因為你口頭的不敬而砍掉你的頭顱。”
“放心,卡繆爾,屠夫羅將軍是一位嚴明的領袖,雖然他抽了我十鞭子,但沒什麼好怨恨的,那是對我的糊塗的懲罰,換了突厥人的營地,如今你肯定見不到我了。”
“好吧,哪位保佑商人的神明在上,米卡姆你這個老東西沒有糊塗……”
“我沒糊塗,卡繆爾,我的老朋友,我要跟著唐人的隊伍去東方了,那位羅將軍命令我們願意去東方的人,自行組隊,可以跟在他們的隊伍後面!”
“啊?他們居然願意讓商隊跟在後面,就不擔心商隊變匪徒偷襲?”
“你說偷襲?你個沒眼睛的卡繆爾,沒看到唐人計程車兵都快裝上生鐵的牙齒了,誰能惹得起他們?而且商隊距離主隊要保留五里(羅馬裡)的路程,外圍還有騎隊戒備,那個有膽子做盜匪?”
類似的對話就沒有停止過,到處是類似的話語,老羅屠夫的稱號也不受控制的流傳了出去,儘管親自動手殺人的並不是老羅本人,但毫無疑問他是下命令的主使者。
人心自然從沒有統一的時候,不單是本地的伊朗人之流,即使整個東歸的隊伍內部也是如此。有人因為老羅的命令而受益,自然也有食古不化的認為殺俘不詳的所謂道德聖人,其中就有沉寂已久的張家人。
東歸隊伍的主營內,經常以正人君子自詡的張慎正在同李家的老祖李坦閒聊,“坦叔,這個羅家三郎未免太過於暴戾了,一千六百人說殺就殺了,萬一惹怒了本地的薩曼人,我們這數萬人男女老少就全都會埋土於此。”
老頭子李坦瞟了一眼道貌岸然的張慎,原本覺得這個張家後輩做事穩重,總能求得一個萬全之策,如今看來老頭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那……依興之你的意思,如何處理?”
“這……”張慎沒想到老頭子今天這麼不好說話,直接問起解決之策,好在他也不是沒處理過類似的事情,“可以把人交給本地的薩曼人,反正我們手裡不沾血腥也就是了。”
“不沾血腥?”老頭子李坦年輕時候也是一個暴烈的將軍性子,可以說昔年工匠營的人之所以能在希爾凡平原平穩的待上幾十年,不是因為委曲求全得來的,而是也曾經用血水和汗水拼搏出來的。他壓著心裡的火氣,“然後呢?拉伊城的諾曼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