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薩斯將軍和阿爾克將軍就更不用提,只有哈斯那和我差不多……”
或許是作為軍人,幹木朵的語氣沒有所謂党項貴人那種謙卑的調調,這也許就是老羅聽“粗莽”的幹木朵說話順耳的原因。
當然這種瑣事並不重要,所謂“重要”的事情交給了李德明在一旁處理——畢竟李德明才是夏州這裡名正言順的統治者,羅某人不可能越俎代庖。
沒完沒了的虛套持續得並不久,本來所謂的“處置俘虜”演變成了讓人難明的賭鬥,緊跟著的變化卻是李德明又一次牢牢掌控住了夏州的話語權,前來觀禮的人都很聰明的沒有說明,但每個人的心裡都知道事情將變得不一樣了——平素習慣強勢的野利部簡簡單單地就被碾壓了,彰示給人的不單是李德明的明智,更多的是新來到靈州的群落竟是如此強大。
草原上爭權奪利的事情並不鮮見,但在這個冬日的平常一天,當著所有人的面,竟發生瞭如此詭異的事情——一個大部的族長被直截了當地打趴下,權力還能順利交接,這其中蘊含的內容又怎會不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所以,表面上的事情發生了,暗地裡的事情必定不會草草完結。當然,那不是羅開先需要在意的——叛亂的頭領已經被拿下,若是李德明連剩餘的小嘍囉都處理不了,他也不配成為羅某人的合作者了。
詭異的賭鬥結束之後,是紛紛擾擾的冬日聚餐,待到一切平靜之後,已經是黃昏時節。
回到小營地內部的帳篷裡,李姌幫羅開先解開禮服束縛的時候,隨口問道:“夫君,夏州又不是我們的轄地,何苦費力幫李德明穩定局勢?平白惡了野利部值得嗎?若是野利部和拓拔部互相爭鬥,夫君坐觀虎鬥,待他們兩敗俱傷之時,豈非可收二虎之利?”
羅開先愜意的靠在軟塌上,對著女人悠悠說道:“坐觀虎鬥固然可以小博大,但卻失了堂正之勢,也失了震懾眾人的最好時機,還會冷了已投效之人的人心,更會因為時間的延誤,損耗無謂的人丁性命,實得不償失!娘子以為然否?”
待看女人不斷點頭之後,他又補充了幾句:“何況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李德明與野利悍石若是擴大內爭,必定會削弱党項人整體的力量,東方……趙宋三個軍路的將軍們可都在盯著河西,若是他們乘虛而入,河西之地必為彼等掌控,我靈州何去何從?”
第十三節 李德明的志向
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羅開先對史書中描述的一切總是持保守的態度的,他並不相信宋史中描述党項人野蠻成性的觀點,因為,一個能夠創造自己的文字並在河西立國的族系,肯定會有自己的族群意志。
而他對女人解釋的話語只是他想法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他不想給党項人留下一個鑽營之輩的印象——那必定得不償失。而且,他的心大得很,想要改變整個東方土地族系的宿命,什麼党項、契丹、趙宋,他都是不在意的,若有可能,糅合所有人至自己的麾下才是最完美的結果。
很顯然,想要達到那樣的目的,靠陰謀算計是行不通的。
當然,這套完整的想法是不可能訴諸與人的,甚至包括身邊關係最親密的女人,理解能力只是一方面原因,讓自己的女人認為自己誇誇其談就太失敗了。
保全自我的小智慧,羅某人可是從不缺乏。在女人面前保留一些神秘感,也是他最近的心得體會。
很顯然,這種做法是有效的,幾句話說完之後,他收穫的是兩隻小娘璀璨的目光和……飽滿得快要溢位的熱情。
接下來,羅開先這個小營地又在夏州城南駐紮了三天。
李德明去了自家舅舅唱反調這一塊心病之後,爽朗熱情了許多,多次邀請羅某人率眾入駐夏州城內,但後者出於安全的考慮,還有主從的關係,幾次婉拒了這個提議。
看清楚很多事情的李德明熱情不減,很是乾脆地同意王難派駐一千人在外守衛這個小營地的安全。而這幾天,除了攏絡野利部的人,李德明派人送來了幾十頭殺好的牛羊等作為吃食補充,他本人更是帶著夫人衛慕八羊常駐在了小營地裡。
衛慕八羊確如野史傳聞般,是個美麗賢惠的女人,因是出自党項這樣的草原部族,所以有著草原女子特有的風情,或許是沿襲了大唐時候的教育與習俗,她除了本族語言,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契丹話、吐蕃話,匯總起來倒是與會拉丁語、波斯語、突厥語的李姌有些異曲同工般的類似。僅僅幾天下來,她和李姌的關係就好的如同多年的姐妹,持寵而驕的李姌甚至把羅開先趕出了帳篷,連著葛日娜在內,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