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牧部族。
羅開先對這些可說是清晰明瞭得很,尤其是西來路途上的見聞充分證實了這一點,至於東方,雖然只是剛剛抵達,但曾經在後世閱讀的歷史必定會在眼前得到證實,他有這個自信。
宗教狂徒在很多人眼中看來很可怕,但對他來說卻是一件簡單事兒——毀滅不了人腦子裡面的思想,毀滅他們的身體卻容易多了,而且他羅某人最擅長的恰好是這個。
所以,對於土狼之類的人物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不放在心上,並不意味著疏忽大意,而只是戰略上的藐視,不是聽之任之的被動而為。
頗有些隨意的點點頭,羅開先接著說道:“奧爾基,你的感覺沒錯,不過,還有一個人,你怎麼不做評議?”
“您是說那個始終沒有說話的副使?”奧爾基反問了一句接著說道:“那個人……我明白了,他很可疑,剛才……他好像只是在最開始問好打招呼,再沒有其他的言語,那並不符合一個使者的舉止,好像是刻意掩飾什麼。”
“嗯嗯……”清了清嗓子,羅開先說道:“看來你想明白了,注意到那個人的手了嗎?明顯比另外兩個人的細膩一些,還有那張臉,也並不像經常東奔西走的臣屬之人該有的臉。”
“將主,您是說……?”
“你發覺了?沒錯,那個人的身份不簡單,即使不是馬氏的頭領馬祖榮,也一定是馬氏內部具備決策力的人!”羅開先一邊思考著一邊向身邊人說著,心中的答案卻是越來越明確。
奧爾基在心底自責自己的疏忽,努拉爾曼卻在感嘆自己年輕沒有經驗的同時慶幸又學到了新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奧爾基問道:“將主,是否傳令岡薩斯準備對馬氏的戰鬥?”
“嗯,最近有些戰士水土不服,我們需要時間,至少要等他們恢復了體力。而且……木屋居住區還有幾天就要完工,緊跟著要為一千多戰士準備集體婚禮,同時還要篩選優良的戰馬種子,然後屠宰一批牲畜,準備迎接第一場雪……”羅開先細數了近日需要忙碌的所有事情,然後才總結了一句,“所以命令只能是讓岡薩斯控制北段河岸,讓阿爾克監控興州的一切動靜。”
恭謹聆聽的奧爾基在羅開先說完之後,想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如果興州馬氏聚攏人馬來攻打我們,又該如何?”
“嗤……”掃了一眼西邊開始變紅的天空,羅開先不屑地從牙縫裡擠出點聲音,“從興州那邊回來的人已經送了幾份情報了,奧爾基你沒看到?興州的人口總數不過兩萬多人,還要包括老人、女人和孩子,能夠召集的戰士會有多少?除了守城必備的,能有五千人出戰嗎?而且即使召集了五千人,他們的戰力能比得過党項人或者突厥人?說過好幾次了,奧爾基,你這廝總是謹小慎微的性格,也該變化一點!”
“將主!”奧爾基有些赧然的說道:“我和您說過的,前幾年被羅馬人俘虜,在成為角鬥士之前,我也只是個隨軍護衛,主要的任務就是守衛主將,從沒當過沖殺的先鋒……”
“那在角鬥場上呢?你總不能只拿著盾牌守在後面吧?”羅開先的話一點不客氣,對自己身邊這些人,他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這種態度放在後世的人群中就是不合時宜,但在純粹軍事的群體中,這是坦誠相待的根本,無關上下級別。
旁邊,很少參與戰鬥的努拉爾曼完全插不上嘴,瞪著一雙棕色漂亮的大眼睛左看右看。
奧爾基才不在乎年輕的阿拉伯人怎麼看自己,一臉冤屈的解釋道:“將主,您可別冤枉我,角鬥場上打起來的時候,我可是該投矛的時候絕對不拿著刀子亂捅,提著盾牌左右晃的才是最先死的倒黴鬼……”
羅某人嘴角翹了翹,抬起手臂在奧爾基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吧,奧爾基,你需要更快的適應東方,也需要更快的適應在我身邊的位置,我這個主將不需要你們當肉盾,遇到危險或者合適的時機,我身邊的親兵應該更像我手裡的投矛……明白麼?”
顯然這種概念與奧爾基曾經的經歷相左,聽了羅某人的話語,後者露出了很明顯的疑惑眼神。
“作為戰士或說軍人,大體只能分成兩類,進攻型和防守型,我這個主將算是進攻型,信奉的是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很簡單,敵人都死了,就不需要擔心了,明白麼?”為了讓手下人更快的成長起來,羅開先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他的話讓奧爾基眼睛一亮,“明白了,將主!”
再次拍拍對方的肩膀,羅開先說道:“明白就好,我的部下,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