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臉,臉!你要幹什麼!
迪力巴把奚利偉翻了個身,他像只肚皮朝上的懶蛤蟆一樣仰頭趴著。彎刀子在奚利偉臉上比劃幾下,“中原女人,快去打盆水來!”
如花嚇得花容失色,嚶嚶嚶地在床腳不停抽泣著。
“哭什麼,還不快去!”迪力巴猛的轉過頭,眼神冷峻充滿煞氣,手中的彎刀金屬光亮寒氣逼人。
“救我!”奚利偉望著哆哆嗦嗦走過來的少女言道。但是這呼喊是多麼的無力,甚至連這兩個字的嘴型都沒有,與只在內心的呼喊沒有兩樣。
“水…”少女聲若蚊蠅,纖細的手臂緊握銅盆,盆內的水由外至內,不斷泛著漣漪。
“中原女人,不用那麼慌張。”迪力巴望著眼前戰戰兢兢的少女,有一種莫名的快福
放下銅盆,如花想要著急跑開。
“站住!”迪力巴用怪異扭曲的口音森森地命令道,緊接著眼神略顯陰冷地瞥向少女,“站著別動,還要你幫忙。”
如花怔立在原地,雙腿不聽使喚地抖動,雙手緊抓衣角。臉上表情驚恐不已,先前那見到王公子那一抹緋紅,早已變成死屍般的煞白。
刀子閃著寒光,在奚利偉稚嫩的臉龐遊離。
在麻費散的作用下,奚利偉雖失去了痛覺,但對於溫度的感覺卻似乎依然存在。
眼睛提溜這轉著,臉上的面板毛孔都在擴張著。那一股冰冷在耳垂邊的下顎處停下了。
忽然,冰冷被一股暖流取而代之。
“中原女人,紗布!”迪力巴冷言道。
“哦!”少女望著眼前森然的背,眼神空洞,彷彿墜入深淵。
在羊皮包袱中尋找一番,取出潔白紗布遞過去。
額,少女眼瞳驟縮,這是怎樣的一隻令人毛骨悚然的右手。手腕至整個手掌的面板都薄如紙片,手心之上,細細的刀疤縱橫交錯。彷彿是受到某種藥物的常年侵害,每個手指關節之處都裸露出一節指骨。
目光順著男子恐怖右手而去,不經意看到了奚利偉的側臉。嘶~眼前的一幕令少女瞬間緊閉雙眼,貝齒緊咬紅唇,扭頭極力轉向一邊。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莫非我臉已經面目全非,這是要把我的臉取走麼?奚利偉心頭不安焦躁的情緒在不斷湧動著。
我的俊俏臉龐啊!這下子全毀了,這古代怎麼還有取人臉的技術啊。
沒錯,奚利偉平時是一個臭不要臉的存在,他也總是把英俊瀟灑,貌比潘安,玉樹臨風往自己身上安,但那些,他都知道不是真的,又有誰會看得上像他這樣的長相呢。
雖然是發自內心地有點嫌棄自己的長相,在人前又要裝成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總把一個酷斃的姿態展示在別人眼前,在他人開來就是一個苦逼而已。但是這終究是自己親生的臉啊,陪伴自己整整19年的親臉。
迪力巴拿出一玉瓶,瓶中紅色液體緩緩倒出,奚利偉只能感受到一陣微熱。
這瓶紅液,乃是西域易容術中關鍵的藥品,可以在長時間改變肌肉和人體組織形狀,直到被改變的人體細胞壞死,新的細胞長出來後才能恢復原狀。為了是藥效滲透到內裡的肌肉組織,割開面板,使其人體內部細胞充分浸潤藥物,效力更加。
“哦,不!”迪力巴又不心把液體沾在了手指上。
人臉皮,是剛才那張醜陋的人臉。
啪啪啪啪啪啪。
在蓋上一張臉皮之後,迪力巴兩隻碩大的手掌在奚利偉臉上以高頻率地拍打著。
這下子,不僅親臉沒有拿走,還倒貼給他一張,奚利偉成了二皮臉。
“好了,成功了!”迪力巴收拾好皮囊,袖口裡不心掉落一錠金,他急忙撿起來,喜逐顏開轉身離開了。
這,這是一個什麼手術,竟然值一錠金!睜著渾圓的眼睛,再看一旁的如花,早已指著奚利偉的腦袋,笑開了花,先前那驚恐不已的神情已然消失得毫無蹤影,要這女人啊,就是善變。
然而奚利偉還是無法動彈,這麻費散藥力也太強了,這比現代的麻醉劑還犀利,也不知道兩口是不是有些過量了。
奚利偉看看如花,她嘰裡咕嚕也不知道些什麼。除了視力尚存,奚利偉的一切感知似乎都被麻痺了。
他還是仰躺在桌上,雙眼無神地望著花板。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來到這陌生的時代,這個大到無邊的平行世界,自己竟會遭遇到這樣的窘迫境地。
想著昨日結交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