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顧白上前了一步，她的脖子上還抵了把劍，她這一動，劍立刻將她細嫩的脖子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下，最後落入她衣襟，染紅了那本該是白色的衣裙。
那樣的紅，刺目的讓夜即歡的手都抖了下，他垂下頭，呵呵一笑，“你可以的，阿月，你可以！”他咬著後牙槽，那戾氣，幾乎化為實質。
他都捨不得傷她，她卻為了妖皇，居然做到了這一步！
真是好得很！好得很！
“你就這般喜愛他？寧願自己命都不要？”他張口質問，可最後一句真正想問的，卻是沒有說出口。他想問，他就那麼惹她厭，讓她寧願受傷，也不願留在他身邊。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樣，冷風灌入，疼的他五臟六腑都移位了。
不得不說，顧白這不要命的操作，讓夜即歡怕了，他喜歡她，喜歡的恨不得將人圈在自己身邊，喜歡的想將那些肖想她的人全都宰了，甚至明知她不愛自己，也想強行留在身邊。
可這一切，在她自殘後，他卻瞬間清醒了。
他喜歡她，更捨不得傷害她。
他像是失去了鬥志，就連身上的威壓都消失不見了。他將手中的劍從她脖子上移了下來，下一步，卻是放在她的手中。
顧白眨著眼，有些不解。
然後就聽他道：“想要破陣，就得踏著我的心頭血過去。來，劍給你，動手。”
原以為的混戰居然以這種方式停了下來，魔族內亂是有，不過大部分還是放出去的幌子，到了這會兒，誰還有心思打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眼不炸的看著這邊。
妖皇終於突破重圍，一躍來到了顧白身邊，不過這會兒，她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了。
他警惕地盯著夜即歡，又想催促顧白動手，可到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小修士那麼善良的人，又怎麼會動手呢，她是寧願傷了她自己，也不願傷別人的啊。
三個人就這樣僵持住了，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又像才過去一瞬，夜即歡等了等，沒了耐心，催促道：“動手啊，你動手了，就能走了。你不是要招妖幡嗎，動手了，這些東西就都是你的了。”
他的話越來也多，顧白被他說的腦袋一片混亂，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要捅到他心臟處了。
她驀地驚醒，只聽哐噹一聲，手中的劍應聲掉落，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找回來自己的理智。
“我不會殺你。”
夜即歡眯起陰鷙的雙眸，玩味一笑，“為什麼呢？我逼你至此，又差點殺了你，難道你就不生氣？”
顧白從來不是聖母，因為她很清楚殺了他未來就崩盤了，雖然未來的她，接到的任務就是要他的命。
“生氣啊，誰被人逼到這個地步還不生氣，那他就是聖人了，我自認不是。”
夜即歡，“那你為何不動手。”
顧白這一回說的話真的是字字扎心，她說：“因為你值得。”
給她折騰出那麼大的麻煩來，顧白心裡是真的生氣，可這傢伙是她未來的戀人，她還能真殺了咋地，只能認命啊！當然，殺不得，她還是能膈應刺激他幾下。
這不，夜即歡的眼神果然就不對了。
妖皇樂的就差拍手叫好了，這句話的威力，可比殺人更讓有殺傷力，殺人不過頭點地，冷漠的回應，才是漫長的折磨。
“阿月，咱們走吧。”妖皇來這，招妖幡是其一，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身邊的小修士。他就不信了，她話至此，他還能苦苦糾纏。
顧白怕生出變故，沒再多說什麼，拿出一早準備的神級符文，直接燃了起來。
妖皇沒再理會夜即歡，而是盯著她手中的符文一愣道：“哎，怎麼有兩張？”
顧白沒脾氣了，“一張你怎麼離開？難道你還想留在這裡？”
妖皇一開始就打算拿一張神級符文，夜即歡的陣法再厲害，可他也不怕，耗到底，就不信還走不了。
不過現在，在顧白的眼神下，他立刻就慫了，“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開玩笑，單身了萬年，好不容易騙了個可愛有好看的小仙女，哪能被他氣跑？
神級符文的傳送陣，並不花裡胡哨，只是在顧白與妖皇身上出現了光暈，光暈將他們二人全部包裹住，然後消失。
魔族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離開，半響，終於有人小聲上前，“尊者，咱們不追嗎？”
夜即歡瞬間沉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