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的確破不了這陣,她沒想到為了這個陣法,他居然做到了這一步,那可是心頭血,何其珍貴。她下不去那個手去傷他,也根本傷不了他。
兩人對峙著,安靜的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動手。
倒是一旁的妖皇沉不住氣了,他的心開始莫名恐慌,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彷彿有什麼要從他身邊離開,消失……
他瘋了一般開始下死手,那駭人的威壓,將所有攔著他的人都瘋狂的斬殺代價。
身邊,殺戮肆虐,可這些似乎都影響不了夜即歡。
他噙著笑,對著顧白張開懷抱,“阿月,過來。”
顧白木著臉,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她失算了,她沒想到夜即歡居然會這般不要命,用自己心頭血凝聚的陣法,一旦被破,他也必然會受重傷。
她開始皺眉,似乎在考慮這什麼。
她這樣,妖皇便越著急,他甚至對招妖幡都沒甚興趣了,只想讓她離開。
“阿月,離開!”
妖皇的聲音響起,原本淡漠平靜的夜即歡卻徒然變了臉,他的耐心開始消失,盯著顧白,不再是那般友好和煦的目光。
“阿月,你若過來,我可以將招妖幡拱手相讓。”夜即歡看著她,“妖皇若是真的在意你,明知這是場陷阱,也不該帶著你來。如今他既然親自送你來,我又怎能佛了他這好意,讓你還回去呢?”
顧白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妖皇解釋一二,“是我自己想來,與他無關。”
夜即歡卻徒然一笑,他道:“怎麼能說無關呢,若是我,便是將你囚在殿內,也絕不會讓你離開。”
顧白皺眉,“我並非是誰的物品,沒有人能圈禁我。”話至此,多說無益,她左手微抬,喚出長劍,兩人修為相差甚遠,她清楚,自己打不過,不過該有的架勢不能輸。
妖皇已經急了,可他越是著急,那些人就逮著他上,前赴後繼的,沒有任何猶豫。
腳下的屍首越來越多,濃稠的鮮血開始發出惡臭……
妖皇被人拖住了手腳,過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白一路處於下風,被逼的連連後退。
被逼絕境,顧白的臉上依舊沉穩,只是到底技不如人,身體已經到了所能承受的零界點,握著劍的左手甚至已經開始發抖,而她手中的長劍,此時已經起了刀卷,再來幾次,甚至不用幾次,再來一次,就該當初折斷了。
這已經是夜即歡讓她的結果了,可她還是如此狼狽,而對方,依舊風華如初。
“阿月,你不是我的對手。”
顧白嗤笑,“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她的話讓夜即歡的眉頭緊緊蹙起,他認識的小修士機智聰明,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也因此他不敢掉以輕心。
那邊,顧白卻問518,“可以查一下他喜歡我的那個值在什麼區域嗎?”
518道:“如果以百分制的話,夜即歡放在你身上的心思已經超過80%了,這是深愛的表現,再往上,就是絕愛了,能為付出性命在所不辭,只為成全你幸福的那種了。”
顧白唔了一下,“如果我現在自殘,能威脅到他嗎?”
518被這操作驚呆了,“本質上可以,不過……”
不等他說完,顧白就打斷道:“行了,我知道這個結果就行,後面的話不用說了。”
夜即歡對她勢在必得,甚至到了這會兒,也樂意陪著她玩,不過顧白卻沒心思與他再耗下去,她往後輕躍數步,丟下了手中的長劍。
她這舉動,讓夜即歡眼前一亮,“阿月想明白了?”
顧白卻道:“不,我是要你想明白。”她說完,手中又出現了一把匕首,匕首沒什麼花紋,瞧著平平無奇,可再無奇,傷人還是可以的。
她甚至沒有猶豫,握著匕首,就直接捅了自己一刀。
“給我遮蔽痛覺!”
518,“行,不過老規矩,要扣壽命點。”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彷彿讓現場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是什麼騷操作,怎麼還有自己捅傷自己的?魔族的人驚呆了,愈發覺得自家老大看上的女修,特別不一樣。
相比妖族,魔族對顧白並沒有太多感覺,她不過是自家尊上瞧上的人修罷了,再多的也與他們無關。
也因此,在短暫的停頓後,他們就開始繼續廝殺。
倒是夜即歡與妖皇,紛紛瞳孔一縮。
妖皇,“夜即歡,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