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自小生活在皇宮這種吃人的地方,早就見慣了各種齷齪,踩高見低、陽奉陰違,也因此,他很早之前就明白權利是多麼的誘人。如今有機會放在他手裡,自然是不願放棄,別說給人塑金身了,便是有朝一日,他能黃袍加身,他下的第一道聖旨便是讓國內所有廟宇都換成眼前這位的。
是以,他目光沉沉,十分認真的與顧白商量。
而顧白,皮完之後果然就見夜即歡臉色有些微妙,忍著笑意,她便湊到他身後小聲道:“阿夜,你是修士,人族的信仰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比如日後你歷天劫,天道都會對你寬容一二的。”
她的話的確不假,可兩人明明都心知肚明,天劫這種玩意對夜即歡來說,那就是個笑話。
眼中閃過一縷似笑非笑目光,小修士早已知曉他的身份古怪,即便沒有細查,以她的機靈勁兒,十有八九能猜到是魔族這邊的,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猜到他魔尊的身份。
不過單這些也勾夠了,天道對魔族可從不手軟,魔族想要歷劫,那便是找死。
心中這般想,面上卻是笑得極為無害,“阿月對我真好。”
他這般說著,一旁的七小皇子一愣,頓時覺得自己也有些不厚道了,反正塑一個金身也是,塑兩個也一樣,眼前這二位高人一看關係便極好,他若是塑兩個,指不定能讓高人心中更歡喜呢。
“高人放心,我會將二位的金身一併放在廟宇中,讓世人敬仰叩拜。”他說到最後,語氣都激動了幾分,就連看著兩人的目光,也分外炙熱。
而顧白,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挖坑居然會把自己給埋了!這叫什麼事,大型手辦現場嗎?
一想到那畫面,顧白內心是拒絕的,可不等她說出口,就見夜即歡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眼中的雀躍不言而喻,大有她若是不答應,他也不要那金身。
“阿月,我覺得這主意甚好,否則就我一人,還不如不要。”
顧白感動的都快哭了,“你可真是我的好摯友。”
再說另一邊,宴會辦的正火熱,常言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皇帝昏庸好色,底下的寵臣也大多如此,這不,沒多久這場本就不正經的晚宴便變得愈發不正經,那場面,火辣的顧白這個曾經是現代人都看不下去了。
於是,她伸手遮住了夜即歡的雙目,深吸一口氣道:“如此汙穢的場面,阿夜還是莫看了。”
夜即歡猝不及防被一雙溫暖的手遮住雙眸,下意識差點將人給甩了出去,只是這個意識在他還未付諸行動時,硬生生給忍住了,他勾起唇角,因為雙眸看不見,感官也就放大了。
小修士的手很軟,溫溫熱熱的,與魔族的冰冷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他試著眨了眨眼睛,然後就聽小修士軟軟糯糯的聲音。
“阿夜,別鬧!”
糜亂的場景並未堅持太久,顧白躲了皇帝的氣運,很快,這裡的陰氣就鎮壓不住了,又因為是晚上,本就減少了陰魂的束縛,這不,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尖聲大叫了。
“鬼!有鬼啊!”
“啊!!你這賤人,快放開我!”
……
那些曾高高在上的大人,此刻猶如喪家之犬,哪還有半點囂張狂妄,他們望著眼前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鬼,膽小的都失禁了,而膽大的,雖還維持了最後一點尊嚴,不過也不過如此了。
他們平日裡雖也會燒香拜佛,但內心卻絕對不信鬼神這種東西的。在他們眼中,那些卑微的百姓就是螻蟻,殺了也便殺了,不值一提。卻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也會被這群螻蟻嚇得肝膽俱裂。
“你……你不是死了嗎?”
某鬼:“是呀大人,我本是城郊馬氏婦人,卻因為某次上街被你看上了,落得身敗命損。大人,我可聽他們說了,您是侯爺,身份尊貴無比,難得屈尊降貴看上我這等賤民,是我的榮幸,偏我不識好歹。”那女鬼說到這,故意將聲音拉長,鬼的聲音與人還是有些區別的,他們陰氣重,說的話也陰陰冷冷,彷彿能將人凍傷一般,從前覺得極美的一顰一笑,如今看來,猶如惡鬼來臨。她說完那番話,見那所謂的侯爺嚇得眼珠子都發白了,眼中頓時閃過一縷怒意,她將桌上的酒砸在他臉上,在他醒來後,又繼續方才的話題,“從前我不識好歹,可我現在想通了,您可是侯爺,所以呀,我決定要帶您一起來我的世界,咱們繼續前緣,這一次,我絕對乖!乖!聽!話!”後面四個字,咬牙切齒,怎麼聽都像是陰魂來索命。
於是,好不容易被酒潑醒的侯爺,再次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