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很快就將背後之人調查的一清二楚,功勳貴族,少不得與皇族牽扯上關係,顧白從前見多了,且她以前收拾人的時候,手段也頗多,這不,帶上夜即歡,甚至不需要他出謀劃策,她自己就導了一場好戲。
皇位之爭,腌臢事兒太多了,無論是誰,幾乎都不會幹乾淨淨的走上那個位子,所以當顧白來到賭坊之主,就見這滿府富貴,其實已隱隱有衰敗之相。
她眯起雙眸,隨後一個召喚,竟是從府中召出一溜兒陰魂,瞧著這些跪在自己腳下的陰魂,她緩緩勾起唇角。
這人間,能當上帝王的,身上都帶著厚重的紫金之氣,那氣運可以鎮壓一切陰邪之物,其中自然也包括這些陰魂了,不過這家人明顯選錯主子了,這滿府陰氣,竟是蓋都蓋不住。
夜即歡掃了眼跪滿一地的陰魂,緩聲開口,“阿月想做什麼?”
顧白微笑,“自然是送人大禮咯。”
這府邸主人大抵還有些氣運,讓這些陰魂無法近他身,不過有了顧白從中作梗,相信不出今夜,便會有一處大戲。
說來也巧,正值宮中晚宴,這府邸主人穿著官袍立在百官中,神情得意,從他目光來看,竟是連一旁好些個皇子都未曾放在眼中。
顧白與夜即歡隱了身形,故此無人能看到他們,“阿夜,你覺得誰最有帝王相?”
夜即歡對修士都興趣一般,更別提人類了,即便是人類中最為尊貴的皇族,在他眼中也不過如此,只是顧白問了,他便答了,“最角落裡那個。”
顧白順著他的目光,不由眉目微挑,“為什麼呢?我看他衣著都有些不合身,明顯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又丟在那麼個邊角落裡,指不定還不如皇帝跟前的宮女來的得臉。”
她說的是事實,可夜即歡卻道:“他身上有股不一樣的氣息,眼下即便落難了,也遲早會一飛沖天。”
他不想說,有那麼一瞬,他從那小子身上看到了他的從前。家室尊貴,可他卻過得如螻蟻一般,唯有那雙帶著血氣的雙眸,倒是頗為少見。
顧白先前未曾注意到角落的人,如今見了,倒是有些意外。
這小皇子怕不過只有十歲上下,可那眼眸,怎麼也不該屬於一個十歲孩子。冰冷凜冽,只一眼,似乎就能將人凍上了似的。
這樣的孩子,不管在哪裡都是不討喜的,畢竟在人類的認知裡,這類孩子幾乎是跟災星一樣捆綁的。
果不其然,宴會還未開始,皇帝身邊的太監瞧見了他,便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然後吩咐人,“去將七殿下的位子挪得再遠一些,免得又惹皇上不高興。”
那小皇子的座位其實已經夠遠了,都貼著大樹了,再遠一點,那就得在樹的後面了,可誰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在那太監的吩咐下,都無人去問一聲小皇子的意見,二話不說,端著他的位置就往樹後一丟,態度敷衍,動作粗魯。
可小皇子像是已經習慣了,竟是半點怨言也不曾有,只是佛去上面沾染的樹葉,然後安靜坐下。
一樹之隔,卻恍若兩個世界,而另一個世界,是他怎麼都融合不進去的。
顧白覺得有趣,索性現出原型,大樹後面十分隱蔽,對於她的出現,竟是無一人發現。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小皇子。
“說起來,我曾也排行七。”顧白回憶道,“不過我比你本事大一點,外面那些人,不聽話的,最後都被我按在地上摩擦了。”
小皇子身旁乍然出現一命女子,他先是楞一下,隨後便恢復了之前的面癱。
小小年紀,竟是個面癱,顧白覺得這可一點都不可愛。
“想不想將他們按在地上摩擦?”
這下,小皇子終於看向她了,“我為什麼要信你。”
顧白摸了摸下巴,十分不要臉道:“除了我,應該也沒人幫你了。”
小皇子笑了,這一笑,陰沉沉的,連帶耳旁颳起的風,都透著幾分詭異的陰冷。
“我憑什麼信你。”
顧白便指了指外面熱鬧的宴會,“我能將外面的晚宴變成一出鬧劇,不過事成之後,你的答應我一件事。”
小皇子終於正眼看她了,似乎是覺得這宴會著實無趣,到最後,竟是連猶豫都不曾,直接應下道:“說說你的條件。”
顧白不含糊,直接將夜即歡給一把抓了過來,“我聽說你們人間最喜歡玩的把戲便是立廟宇,這樣吧,我這朋友修行太過緩慢,我聽聞若是可以得到人類的信仰,也算一種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