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戒指一直被她小心放好,輕易不曾拿出來,可如今,她卻把玩著那看似古樸的戒指,一下又一下的,看似漫不經心,卻將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青雪與重光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修為到達他們這個地步,想要毀了一座城也是輕而易舉,可有夜即歡坐鎮,誰也不敢釋放魔氣,只能進行最原始的力量決鬥,再加上今夜特殊,他們只是小小發洩了下心中憤怒。
只是,誰能告訴他們,不過半個時辰,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青雪震驚,重光同樣瞪大雙眸。他輕輕推了推身旁的另外一位魔尊,小心詢問,“這是怎麼了?”
那魔尊頂著一張震驚臉,搖了搖頭,“不,不知道,就是突然間,大人拿出了戒指。”
戒指雖古樸,可上面的氣息卻是非同凡響,一拿出來,就將所有人壓的透不過氣,抬不起頭,這還只是拿出來,並未釋放戒指上真正的威力,可這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就已如此厲害,若是全部釋放……
無人敢想象,他們將腦袋垂的低低的,所有人心中都在打鼓,卻無人開這個口。
顧白像是一無所知,還在與夜即歡繼續閒聊著,語氣也如從前那般,沒有半點變化。
擂臺上的花魁根本表演不下去了,她瑟瑟發抖的站在一旁,就連手中的琴掉落在地,她都不敢撿。今夜的花魁日無人爭奪,所有人都預設她的歸屬。
負責人跪在地上,害怕的眼神都不敢亂飄,恭恭敬敬道:“大人,是將花魁送到您房中,還是暫時留在此處?”
顧白微微側臉,看著現場唯一一個不受須彌戒指威力的人,輕笑道:“師父,人我給您送來了,記得好好享受今夜哦。”說完,她曖昧的眨了眨眼,這才對著底下的負責人道:“送去我房中。”說完,指著夜即歡道:“你,替我送。”說完,她就將戒指戴在了手上。
夜即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對於現場的上古陣法,他當然也是知道的。原以為小徒弟是為了引他入陣,可如今看來,似乎是為了引那位入陣,否則,為何這個節骨眼讓他離開。
於是破天荒的,他眯著雙眸,壓下心中的蠢蠢欲動,“你確定?”
屠魔陣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它又叫斬仙陣,此陣法極難布成,不但需要佈陣人的心頭血,還需要花費他的全部功力,甚至若有上品魔石相助,此陣法的威力還會加倍。
若他沒看錯,這條長街四周可是佈滿了魔石,那位如今附身在四魔身上,上品魔石雖難得,可若他想要,也非難事。
“自然是確定,今夜,就當我給師父送一個禮。”她懶懶的坐在椅子上,沒個正行,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可目光,卻是定在了一旁的幽冥王身上。
幽冥王被她看的心頭一顫,再聽聞她讓人離開,哪還不明白。
她這是要反水啊!
然而,他非但不著急,反而勾著唇角,露出一個陰厲至極的笑容,陣法已成,他只需將血滴落,他就能奪舍了夜即歡的身體。到時候,別說一個小小幽冥界,就是整個魔族,都能踩在腳下!
看不見的風暴即將來臨,夜即歡知曉,卻沒有留下,甚至還順從的聽了小徒弟的話,將花魁帶走。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幽冥王突然直取心頭血。人的心頭血一共也就三滴,可他卻一次性取了兩滴。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心頭血剛取出,就直接在半空中蒸發,血消失的太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又似乎又有什麼不同了。
很快,他們發現時間被凝固了,他們能動,思維也在,卻發現樹靜止了,風也不動了,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幽冥王抬腿,不過三步路,他就來到了顧白麵前。
“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那就與你的師父一起去死吧。”
看錯了人,幽冥王心中還是有些不爽的,可一想到他的大計即將成功,整個人都興奮不已。
促進屠魔陣行程的修為,心頭血,他用的都是身上這具身體,他雖奪舍了,卻沒有完全將人殺了,所以這屠魔陣的反噬與他並無關係。
顧白看著他上前,不為所動,直到他將最後一滴心頭血滴在夜即歡身上,這才突然一動。
最後一滴心頭血,認主,可屠魔陣認主,認得可是屠殺。
這最後一滴心頭血取出,是無法抹滅的,所有人都無法動彈,顧白想要這血不落在夜即歡身上,就只能自己迎面而上。
她一動,幽冥王瞳孔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