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既不想送女人,也不想送命,不過她玩了場很高調的演出。
夜場每隔半年就會送來一批美人,他們會從這批美人中挑選出最佳的人選,然後作為花魁,選個吉時吉日,公開拍賣。
這樣選出的花魁,不到拍賣日,是無人知曉她的容貌、身份,甚至是種族,她的一切都成謎,直到有人拍下,才會公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遮掩,就越好奇,也因此,每到花魁日,幽冥界都會十分熱鬧。
前幽冥王選擇這天佈局,看準的就是這一天夠混亂,甚至就算失敗,他也完全可以藉機溜走,不怕留下尾巴給夜即歡。
入了夜的幽冥界,除了天空那一抹嫣紅的月色,四處都是漆黑的濃霧,霧氣太濃,紅月根本照射不透,再加上瞬變的氣溫,尋常入了夜,街上都沒什麼人,可這一天,夜場卻是空前熱鬧,四周都是琉璃暖燈,將寒冷的氣溫都回升了不少。
琉璃暖燈照耀出來的燈光是昏黃的,可雖不似白日裡那般明亮,帶來的效果卻是出奇的好,那種若隱若現,神秘又顯得曖昧。
氣氛很好,不少普通百姓都出來湊熱鬧,當然了,主角還是那幾位修為最高的。
四魔是幽冥界最高的尊者,可這次因為顧白的關係,他們都成了陪襯。
顧白這段時間格外鍾愛青雪相伴,甚至為此還冷落了重光,為此,兩位尊者私下裡沒少互懟,這不,就這麼一會會的時間,重光就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青雪尊者緊張嗎?”
四魔面和心不和,這誰都知道,重光這般開口,青雪也不給他面子,直接媚聲輕笑,“重光尊者這話說得,我為何要緊張一個小小花魁。”
重光冷笑,“花魁雖修為不如你,可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若是能得顧大人青睞,青雪尊者如今的地位怕是不保了。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
青雪聽了這話,連連翻了個大白眼。顧大人讓她跟著,可不是因為容貌,不過也罷了,這種直男癌晚期患者,說了也不明白。
見她不語,重光越發覺得她心虛,想到這些日子被大人冷落,越發覺得等會要將花魁拍下,然後送給大人。
兩人動靜不小,顧白自然也聽見了,哭笑不得後,只能當沒事發生,倒是夜即歡,饒有興致,輕笑調侃,“沒想到為師的乖徒,還挺受歡迎的。”
是的,他今天依舊一身僕人裝扮的站在顧白身後,那恭敬卑微的模樣,顧白都忍不住給他演技打滿分了。可說出來的話,偏就如此欠揍。
他的聲音很輕,除了顧白,無人知曉。
“受歡迎這件事,徒兒還是比不上師父的,若非師父,徒兒指不定還在哪個小角落勉強維持生活呢。”
夜即歡輕笑了起來,“乖徒兒自謙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口,悠悠閒閒的,彷彿真的只是來觀賞這花魁,倒是一旁的青雪,緊張的手心都沁出汗來了,整場都警惕極了,倒是一旁的重光見了,又開始譏諷。
“青雪尊者這就緊張了?花魁還沒出來呢,怎麼著,這麼快就認輸了?”
青雪看著呱噪的重光,眼底深處漸漸浮起了不耐煩,“你給我閉嘴!”她其實也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左手是魔尊夜即歡,右手處是前幽冥王,一想到今夜即將會發生的事,她就淡定不下去了,於是,指著一旁的重光,冷聲道:“咱們出去打一場。”
她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而重光就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同為四魔,重光又怎會怕她,當即道:“打就打,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
四魔離開了兩位,但這並不妨礙今夜的活動。
顧白坐在上位,聽著四周的歡呼聲越來越高,就知道花魁出場了。
長街被空出一條寬敞的道路,那花魁坐在花車上,車上嵌了兩顆夜明珠,一眼望去,她便是人群中最亮的星星。她的臉上遮著薄紗,只露一雙秋水剪眸,面對四周的熱情歡呼,她卻冷傲的無視一切,高冷無比。
顧白知曉人間不少花魁都喜歡拿捏架子,她們越是端著,捧她們的人就越歡喜,所以不少花魁都走清冷高傲路線,那感覺,就仿若貴家小姐失足跌落泥潭,卻還是保持著她們的傲氣,讓人又愛又忍不住想要破壞一二。
“師父可喜歡這種樣子的?”顧白斜著身,吊兒郎當的樣子,不似那不學無術的紈絝,反倒帶了幾分風流韻味,再加上那雙狡黠的雙眸,更是可愛靈動。
夜即歡從頭到尾都沒掃一眼花魁,比起她,他更中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