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入耳中的聲音沒了往日的戲虐玩笑,反而是冰冰冷冷,突如其來的反差,顧白卻是接受自若。
“好呀。”
小姑娘沒了往日裡的折騰,乖乖巧巧的,夜即歡反而不習慣了,如同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皺了皺眉,想著莫不是方才一閃而過的那個幻術,才讓她如此的?
先前他也不知自己怎地,見她往這裡走,又正巧有人在此做那苟且之事,就將人變成了他與小姑娘的模樣。
他應該是對她提不起興趣的,怎麼才隔了兩日,心境就如此不同了呢?
可到底幻術不是真的,他看著那女子頂著小姑娘的臉,動作言語卻如此輕佻,心中莫名染上怒意。
其實,就算她不主動挑釁,他也會宰了她的。
“前幽冥王的事,你暫且不必查了,我讓你來此,可不是讓你來查案的。”
他的手未曾放開,顧白也不彆扭,乖乖縮在他懷中,聽到此話,面上委屈,心中卻是翻了個大白眼。
不想讓她來查案,那為何一開始還給她拉那麼大的仇恨?現在整個幽冥界誰不知他夜即歡的好徒弟,正在著手前幽冥王的事?豪言壯語都發下了,他卻突然要她收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照她看,夜妖孽也同樣!
“可是師父,我想幫你啊,我也不是那麼無能,只能縮在你的羽翼下,什麼都不能做。”
小姑娘聲音小小的,還透著幾分委屈,可言語中都是在為他考慮,夜即歡心中的陰鬱一掃而空,他垂眸看著勉強到自己胸口的人,嘴角微翹,“想要展翅高飛,前提是你要有足夠的能力。”
一個金丹期,雖說在小門小派都能當個長老了,可面對那些世家宗門,還不能夠看。
顧白明白,所以她握拳,揚著嬌嫩的小臉,滿是認真道:“師父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修煉,不讓人你擔心。”
將人從懷中鬆開,夜即歡難得留戀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的時間,短暫的誰都沒察覺。
“還有呢。”
顧白得了自由,也不看身後一直未出聲的單平斫,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道:“當然是孝敬師父。啊,對了,還有未來師孃,師父雖說有無數好東西,可我作為徒弟的孝敬不一樣,可不能給師父丟臉,所以要更加努力修煉……”
小姑娘就跟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卻不惹人討厭。
夜即歡心情好,難得聽她一路胡謅,偶爾也回應兩句。
他是個很耐心的狩獵者,小姑娘還太小,他有大把時間等她長大。何況,他也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只不過從一個有趣的玩具身上,又發現了另外一個有意思的東西,僅此而已。
顧白不知道他心境變化,只是見他似乎忘了還有一人未處理,這才小小松了口氣。
當個話癆也很累的啊,必須要不斷找話題,還得能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否則一個不慎,讓他想起還有個單平斫沒處理,那就完蛋了。
兩人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小院裡,那個一動不動,猶如死過去的男人才稍稍彎了彎手指,將早已冷掉的屍體從自己身上推開。
魔女沒了腦袋,屍體早已僵硬,她還騎在單平斫身上,所以他要走,只能先將她推開。
先前夜即歡那一劍沒有留情,鮮血噴了一地,自然也噴了單平斫一身,可他卻毫不在意。他起身,若是顧白在此,她會驚訝他不過是上半身沒了衣服,下半身的褲子卻是整整齊齊的穿戴著。
名門子弟,就算不慎流落至此,可他骨子裡的傲氣卻沒那麼輕易被打散。那女魔是他的客人,卻也是他想殺的人,若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也會在她最沉迷的時候,將其斬殺。
“單哥哥,你還好嗎?”
他面容冷峻,可就在此時,一聲細弱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霎時間,他收起臉上的冷漠,“你怎麼來了?”
眼前的女子,是他兩年前無意間救下的。她雖是幽冥界的百姓,卻沒有那些女魔的戾氣,與她相處,會讓他想起那些他曾庇護過得百姓,淳樸又善良。
“我聽說有人點了你,怕你出事,才來瞧瞧。”話落,她看著滿地鮮血,頓時驚得小臉煞白。
單平斫不動聲色的當初了她面前的血腥,淡淡道:“她已經死了,別擔心。”
女子卻道:“就是死了才擔心啊,單哥哥你可知她來歷,她可是……”
不等她說完,單平斫就打斷道:“人非我殺,是她自己惹了人,被人一劍擊斃的。”
“可我怕你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