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月餘,每日裡只是搬弄陳腔濫調,翻來覆去的說個不停,無窮無盡的喋喋不休。蕭峰說道要見陛下卻是沒人理他。
這日晚間,四名說客又搖搖擺擺的進來。看守蕭峰的眾親兵老是聽著他們的陳腔濫調,早就膩了。一見四人來到,不禁皺了眉頭,走開幾步。
第一名說客咳嗽一聲,說道:“蕭大王,皇上有命,你卻拒不奉命,罪大惡極。”這話慕容復陪著蕭峰聽過幾百遍了,可是這一次聽得這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古怪,似是害了喉病,不禁向他瞧了一眼,一看之下,登時大奇。只見這說客擠眉弄眼,臉上作出種種怪樣,仔細一看,竟是包不同。
頓時精神一震,向另外三名說客瞧去,見那三人或搖摺扇,或舉大袖,遮遮掩掩的,不以面目示人,自然是鄧、包二人約來的幫手了。
四人又胡言亂語了一番,忽聽得遠處一陣喧譁,“走水啦,快救火啊,快來救火!”又有人大叫,“有蛇啊,兄弟們小心,好多的蛇啊!”就聽得眾人奔走救火殺蛇的聲音亂成一片。
鄧百川抽出寶劍,刷刷幾聲就割斷了兩人身上的鐵鏈,包不同同時擲出暗器打滅四周的燭火。蕭峰和慕容復躍起身來準備和眾人一起往外衝,卻被鄧百川一把抓住,“走地道。”
果然腳下一軟,土地陷了下去,卻原來是大理國的鑽地能手華赫艮到了。他以十餘日的功夫,打了一條地道,通到蕭峰兩人的囚室之下。
華赫艮帶著幾人從地道內爬將出去,爬行之速,真如在地面行走一般,頃刻間爬出百餘丈,大家從洞口鑽了出去。只見洞口有三個人急急地迎將上來,竟是段譽、範驊、和巴天石。段譽叫道,“小正!”撲上去一把抱住慕容復。
慕容覆被他抱個滿懷,滿心驚喜,“段譽,你怎麼來了。”
段譽滿臉的喜色,“我來找你啊!”回頭叫蕭峰道,“大哥你沒事吧?”見蕭峰笑微微地看他,臉上一紅,連忙鬆手放開慕容復。
第52章 南歸
不一時就有人來稟報,大理國的人馬會同丐幫弟子與靈鷲宮眾人已在東門動手,請眾人趁亂快走。大家不敢停留,騎上事先預備好的馬匹往西而去,一路上範驊、華赫艮等學著契丹語大叫,“走水啦!走水啦!”又在沒有遼軍看守的地方縱起幾處火頭,一時間城中軍民大亂。
巴天石對段譽道,“陛下,我們的人燒了遼主的點將臺、帥字旗,此事於遼軍大大不吉,耶律洪基伐宋之行,只怕要另打主意了。”
段譽點頭道:“正是,辛苦諸位了。”
慕容復與蕭峰聽巴天石口稱“陛下”,而段譽點了點頭,心中大奇,蕭峰道,“三弟……你做了皇帝嗎?”
段譽黯然道,“先父不幸中道崩殂,皇伯父避位為僧,在天龍寺出家,命小弟接位。小弟無德無能,居此大位,實在慚愧得緊。”
慕容復驚道,“你爹爹他怎麼故世了?是什麼厲害人物害他?你從西夏離開去追伯父時不是有靈鷲宮的人同行嗎,怎麼還……?”
段譽嘆道,“這事一言難盡,其中陰差陽錯有許多糾結,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吧。”
慕容復看他言行沉穩,比之幾個月前大不相同,彷彿是忽然長大了幾歲,心中痛惜,大悔當初不應該和他鬧脾氣,明知他武功不好,又沒有什麼江湖閱歷,還任他自己帶人去營救鎮南王。這幾個月中他慘經喪父之痛,又忽然被委以大理一國的重任,書呆子只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蕭峰卻道,“三弟!你是大理國一國之主,如何可以身入險境,幹冒如此奇險?若有絲毫損傷,我……我……如何對得起大理全國軍民?”
段譽嘻嘻一笑,說道,“大理乃南疆小國,這‘皇帝’二字,只是個稱號。小弟胡里胡塗,望之不似人君,哪裡有半點皇帝的味道?給人叫一聲‘陛下’,實在是慚愧得緊。咱倆情逾骨肉,你和慕容公子都是我心中最為重要之人,豈有不來同處患難之理?”
蕭峰看了慕容復一眼閉上了嘴巴,暗道自己搞不好還是沾了慕容兄的光,段譽的心上人和自己一同被困遼國,以他對慕容復的重視程度,自然是要來以身犯險的。
慕容復卻瞪了段譽一眼道,“你那武功也不怎麼好,為人君者應該居於後方,統籌全域性才是,下回可別這麼胡鬧了。”段譽微笑不答。
眾人快馬加鞭,往西撤走,沿路丐幫吳長老率領著丐幫眾弟子,虛竹帶著靈鷲宮的下屬,還有少林寺的諸武僧,分批會合過來。
卻原來是鄧百川和包不同兩人逃出南京後,一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