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搖頭,忍痛說道,“聽我的話,你們趕快走,要是三個人都陷在這裡那才是真的麻煩了!”
他一拿出主公氣勢,那兩人便不敢違拗,況且慕容復說的不錯,要是三人一起被抓,那可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頓足嗟嘆,只得飛身而去。
他二人前腳一走,遼兵後腳就衝到了慕容復的住處,為首一名小隊長昨天還在酒宴上見過,正是耶律洪基從上京帶來的親兵。那人手一揮,呼啦啦一群遼兵手持長矛將慕容復團團圍住喝道,“南院大王蕭峰犯上作亂,已經被擒,陛下有命,南院大王府的相關人等一律押解至御營受審。”
慕容復也不反抗,說道,“南院大王向來忠於皇上,這其中只怕另有誤會,我和大人同去御營便是,不必動刀動槍地傷了和氣,免得日後澄清了誤會大家見面尷尬。”
蕭峰任南院大王雖然時日無多,但厚待部屬,威望著於北地,契丹武士對蕭峰都是無比欽佩,對蕭峰的朋友也不願怠慢,見慕容復並不反抗就客客氣氣,牽了匹馬來,簇著他回去御營覆命。
到了御營,慕容復直接被帶到關押蕭峰的營帳,只見蕭峰竟是被精鋼鑄就的粗鐵鏈鎖在房中。蕭峰見他也被帶來,驚詫道,“你怎會也被抓來,我還以為憑著慕容兄的功夫,定然可以脫身的。”
慕容復腹中絞痛,滿頭都是冷汗道,“蕭兄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得罪了遼主,他定是一早就起了拿住你的心思,我的茶水裡昨晚就被人下了藥,今天一點功夫都使不出來,只能束手就擒了。”
蕭峰大為慚愧,苦笑道,“這可是愚兄連累兄弟了。”於是把耶律洪基要自己領兵南征,自己不願,力勸遼主不要輕啟干戈兵禍,激怒了耶律洪基的事情細細說了。
又道,“陛下見你武功厲害,又是我的朋友,只怕緝拿了我後你要生事,於是就乾脆連你也一起拿下了。唉…我本想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違抗陛下的旨意本就是不忠,陛下就是殺了我那也是無話可說,可要是連累了慕容兄,我卻要愧對三弟了。”
慕容覆沒有他那些忠君愛國,憐憫百姓的心思,只覺得蕭峰此舉雖說是大仁大義,著實讓人敬佩,不過也迂腐得可以。
咬牙忍了一會兒,腹中的疼痛漸漸退去,稍稍放心,沉思了半晌,忍不住對蕭峰道,“蕭兄,不是小弟說你,蕭兄此舉實在是有些莽撞,領兵南征之事又非朝夕之間便可完成,你就先答應了他,再悄悄部署牽制了他那南征的計劃便是,要是實在不願欺君犯上,那悄悄溜走也是可以的,何必硬去和那皇帝陛下硬碰?他既能下令擒拿你,甚至是你的親友都一個不放,可見是已經不再念你們的結義之情了,你也不必太過客氣。”
蕭峰嘆道,“這般陽奉陰違,虛與委蛇豈是大丈夫所為,陛下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他對我無情,我也不能對他無義。”
慕容復無語,正沉默間,忽聽蕭峰又問道,“若慕容兄和我大遼陛下易地而處不知卻又會如何做呢?”
慕容復一愣抬眼看他,他慕容家一心要做皇帝,自然是日日夜夜都在揣摩著帝王心思,只是被人當面這麼問出來,實在是感覺有些不好。蕭峰微微一笑道,“愚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問問罷了,慕容兄猜測陛下的心思總應該比我猜得準才是。”
慕容復哼了一聲,也不客氣,“你昨天就應該來問我,現在才提還有什麼用。要我說,那遼主的做為再是合理不過,開疆拓土,縱馬揚威,建不世之功勳乃是每個做皇帝的畢生心願。他現在這樣關著你恐怕是還有點想你回心轉意的心思,要是你再繼續冥頑不靈下去,我估計他遲早要解決了你。”
蕭峰本來滿心的憂慮,被他這麼一篇大白話說出來,倒是乾脆把心放寬了。喚門外的看守送酒肉進來,眾親兵敬他英雄,看守雖絕不鬆懈,但好酒好飯管待,禮數不缺。蕭峰放杯痛飲,說道,“慕容兄,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勸陛下放你走的,說不得了,非常之時,做非常之事,哪怕假意先順著他呢,你要是出事,我怕三弟要哭給我和他二哥看的。”
慕容復臉上一紅,分別了幾個月,這時是真的很想念段譽了,暗道幸虧我在這裡,牽制得蕭峰不至於一門心思地想要死諫報國,以蕭峰大仁大義的個性,九成要為了宋遼之間免於戰事而把自己豁出去,他要是捨生取義,自家那書呆一定會難過痛心死了,肯定不好哄的。
誰知接下來一個多月都不見耶律洪基召見蕭峰,卻派了幾名能言善辯之士來好言相勸,說道皇上寬洪大度,顧念昔日的情義,不忍加刑,要蕭峰悔罪求饒。囉囉嗦嗦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