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箏眉梢一挑,向著譚小姐緩緩走來,似乎頗為為難的微微皺起了眉,想了半晌,才沉吟道:“素凝,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今日大家這般抬愛,實在是感情難卻,這樣吧,你先把東西交給我,事後我和大家商量一下,再還給你保管,你看怎樣?”
譚生勃然大怒,厲聲叫道:“姓楚的!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當日老谷主捨命救你,兩年來小姐更是對你照顧的無微不至,整個蓬萊谷都對你禮待有加,沒想到竟養出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
“大膽!”祝淵青怒喝一聲,沉聲說道:“竟敢對新谷主不敬!是想下萬素窟嗎?”
幾個虎背熊腰的壯丁登時走上前來,譚小姐眉頭緊鎖,素手一攔,擋在譚生的面前,沉聲說道:“住手!我一日沒將秘術典籍交出來;就一日還是這谷中的代谷主;我倒要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譚小姐雖然為人和氣淡泊,但是畢竟久在高位,積威猶在,這一發怒,也是氣勢十足,眾人當下就不敢再亂動。
譚小姐緩緩的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秘術丹書,配方典籍,只有一半在我手上,另外一半在工匠部的清叔手裡,我還需要和他老人家商量。”
“不用商量了!”祝淵青哈哈一笑,對著下面一人指去,朗聲說道:“工匠部的八百工匠齊齊同意,清叔現在就在下面。”
譚小姐聞主大驚,八百工芹向來居住在內谷,和外面的人很少交往,清楚更是課家的幾代家奴,忠心耿耿,沒想到今日竟然也會出現在此地,不由得不可置信的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小姐。”乾瘦佝僂的老者緩緩說道:“我,我實在是想看看,那些東西到外面都有什麼用處,我不是貪圖榮華富貴,只要讓我看一眼,我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譚小姐痛苦的緊緊的閉起了眼睛,向著一旁轉過頭去,身軀都在微微發抖。
祝淵青咄咄逼人的說道:“請小姐交出秘術配方!”
“請小姐交出秘術配方!”
所有人齊聲發喊,譚小姐惶惶睜開雙眼,眼眶都紅了起來,譚生見狀大怒,突然厲吼一聲揮著寶劍向著祝淵青就猛地衝去。誰知看起來懶散不羈的祝淵青突然哈哈一笑,大袖一拂,銀光一閃,一道血線登時沖天而起。譚生身軀仍舊保留原勢向前衝去,一直衝去臺邊,轟隆一聲裁了下去,身軀抽搐兩下,喉頭染血,雙目圓瞪,身軀一挺,就此斃命。
“譚生!”譚小姐突然尖叫一聲,向著臺下就要跑去。
卻見祝淵青驀然豎手手臂,拉住譚小姐的衣衫,笑著說道:“小姐要離去了嗎?那還請將秘術配方先交出來,然後自可安然離去。”
“譚生!”譚小姐眼淚滂沱而下,大哭著掙扎著,可惜這些人全都石頭一般一動不動,雙眼惡狼一般的望著她,似乎都已經瘋了一樣。看著譚生的實體,初逢大變的譚小姐終於猛地坐在地上,手捂臉孔,大哭起來。
“將抓到的那名南楚官員帶上來,今日就用他來祭我蓬萊義旗,從念以後我等誓死追隨公子,永不毀志!”
巨大的呼喊聲轟隆響起,譚小姐渾身顫抖,一雙淚眼向著那個她幻想了太多次的此生良人望去,一顆芳心幾乎寸寸碎裂。
只見楚箏淡笑著站起身來,朗聲說道:“承蒙諸位抬愛,楚某定不會忘了各位的恩義,他朝登上大寶,將此天下與諸位共享之!蓬萊一出,誰與爭鋒!”
“蓬萊一出,誰與爭鋒!”
山海般的呼喝聲中,一名青衣男子彭的一聲被扔上高臺正中,臉上的黑布被人一把扯下,林慕白突然對楚箏大聲吼道:“忘恩負義!亂臣賊子!南楚百萬精兵枕戈待旦,定取你項上人頭,以祭先皇在天之靈!”
楚箏嘿嘿一笑,說道:“你還是去陰曹地府和你的先皇會面的,很快,他也會去找你們的。”
刀斧手登時舉起長刀,高懸於林慕白頭上,酸腐生硬起的梗起脖子,不屑的看向楚箏,他連眼睛都不閉,咬牙切齒的叫道:“就讓我睜著眼睛等著,看你將來是如保慘淡收場!”
楚箏冷笑一聲。沉聲說道:“斬!”
利刃瞬間劈下!電光石火這間;一道白色爭光突然從人群中激射而出,穿透層層人浪,唰的一聲根根的砍在那名刀斧手的手臂上。
慘叫聲登時響起,長刀猛然落在地,距林慕白的脖頸只有寸許距離,一隻血淋淋的斷手隨之掉落,啪的一聲濺趣大片血花!
“啊!”大漢捧著斷手,躺在地上大聲慘叫,聲音淒厲,有若鬼哭。眾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