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後來陳新派出去的參謀也找不到代正剛的位置。
既然統帥不敢下決心,那些參謀也不敢拿主意,劉破軍設想了許多種可能,但他的想象力無法推演出眼前的局勢。
陳新一支接一支的抽菸,他非常想給後金兵一個重擊,如果他只是一個將軍,冒險是可以的,但作為一個實際的割據勢力統帥,要考慮的更多,從風險和收益來講,冒然出擊一旦失敗,可能失去旅順保衛戰最重要的戰果,那就是近兩萬戰兵輔兵計程車氣。
菸頭丟了一地,後金方向營地火光穿過霧氣隱約可見,陳新還是沒有拿定主意,終於代正剛又傳來訊息,說是後金兵點燃了靠南的幾個營地,火勢很大,阻斷了通行的道路,後金主力可能已經撤退,登州前鋒的許多分隊失去聯絡,他正帶人尋找道路穿過後金營區。
又在心中糾纏了半刻鐘,陳新終於忍耐不住,讓朱國斌領騎兵出擊,龍騎兵還是留著,那些基本沒有散兵作戰力的方陣兵依然留在土牆內。
北方一陣陣呼嘯,這樣一直等待著訊息,直到午時初刻的時候,霧氣開始慢慢散去,能見度到了三十步,陳新迫不急待的派出龍騎兵。又過了片刻,海風漸漸起來,霧氣消散得更快,登州大軍順著土牆通道依次出擊,在圖牆外匆匆列陣後往北方趕去。
大概走了三里後,陽光從頭頂上灑下來。周圍的景物更見清晰,陳新帶著衛隊越過步兵趕往戰場。地上亂七八糟倒著些屍體,雙方的都有。登州騎兵的紅色出現在一里外,他們陣形混亂,陳新提前放出他們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們行軍幾里就頗為混亂,此時正在整隊。
視野中還有些亂跑的後金騎兵,看起來是撤退時候迷路的,這時大霧一散,他們看到登州大軍起來,趕緊找準方向逃竄。一些騎兵營的哨騎在後面追打。
陳新沒空去搭理他們,代徵剛的前鋒也是亂糟糟的,這一戰以亂對亂,對於要追擊的登州鎮影響更大。北面的大營濃煙滾滾,四處還有火光,後金的營地沿著旅順河往北延伸,此時一層層的被點燃,煙火阻攔了登州追擊的路線。官道被火勢遮蔽,幾隊登州哨騎小心的在幾個營地間穿行。那些平時後金軍通行的地方也堆起了障礙,此時同樣燃起大火。陳新跑近營牆附近時,也能感受到那種熱浪。
陳新臉色陰沉,皇太極損失了不少帳篷。但他利用火勢阻攔了登州的追擊,陳新可以肯定還有斷後的騎兵,他們會邊退邊燒。防止整個營地的火勢同時熄滅,以阻擋登州軍更長時間。後金東面營地一直連線到山地。讓騎兵繞不過去。
“派步兵從山地繞過營區,讓騎兵自己找路。穿過去拖住他們,再晚點建奴就跑沒影了。”陳新對劉破軍下令,劉破軍很快派出第三營鴛鴦陣千總部,騎兵也整隊完畢,派出許多小隊在那片煙塵中進出。
劉破軍看陳新臉色不好,對陳新安慰道:“大人,建奴以輕騎逃竄,輜重帳篷一律放棄,對他們損失已可謂慘重,他們沒有補給,我們沿途還可以追殺一些。”
“建奴肯定在金州有準備,那裡應該儲備有糧食。”陳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飄來各種布料燃燒的味道,他派往復州的山地步兵和特勤隊破襲頗有成效,後金又從遼中調來了兩千甲兵,由鑲藍旗的貝子帶著,加強復州附近的護送。
建奴連五十歲的都動員了,他們重兵全數在遼東和遼南,對付東江和登州,遼中地區基本已經放空了,只有牛莊有薩哈廉的幾百人和少量漢兵,要防守長長的三岔河,好在遼鎮一如既往的不敢出動,祖大壽還一個勁跟京師告警,說數萬後金軍隨時可能兵圍錦州,不斷的要求軍餉和武備。
這次把建奴打得越痛,他們以後再來遼南的機會就越小,登州已經展示了能獨立對抗建奴的能力,而且還敢追打,以後再跟遼鎮來往的時候,就有了優勢。
但眼前形勢如此,建奴一旦靠大霧和大火擺脫接觸,他們可以靠著騎兵的機動力一天就逃回金州,距離畢竟只有一百二十里。
陳新嘆口氣,“皇太極有膽子,讓包衣和沒馬的先走,他自己帶精銳留下押後,穩定了建奴的軍心。現在只有看木場驛了,那條河流沒那麼好過,木場驛這兩天有沒有異動?”
劉破軍低聲道:“那邊派去了一支特勤小隊,前幾日說有大批包衣在木場驛,兩日前斷了訊息,昨日加派了一隊哨探過去,連夜派人回來報說那裡防衛嚴密,山中到處有建奴白甲兵。”
陳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
木場驛,領兵追擊的朱國斌停在離河岸一里的地方,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