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冰天雪地的。在印度北部一側的喜馬拉雅山南麓山腳之下,就生長著比黃瓜還要綠的熱帶雨林。四千多年前,正當此熱帶雨林裡某一根“自恨粗蠢”的老黃瓜“自怨自嘆”並“日夜悲號慚愧”之際,也許就遇上了坐在黃瓜邊高談闊論的一僧一道,然後就不覺動了凡心,從此就被攜入紅塵,走了一遭。
據說是印度人首次對野生黃瓜進行了人工栽培,從那個時候起,埃及、中東、羅馬、希臘,黃瓜展開了一次漫長而緩慢的旅行,又不知過了幾世幾劫,直到十九世紀初,方才栽培至西方美味的首善之都法國。至於中國的黃瓜,兩千多年前由出使的張騫攜至長安,那正是一個“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由於黃瓜自西域引進,故向有“胡瓜”之名,在臺灣,此名至今仍在沿用(與該地同名同姓的電視節目主持人完全無關)。“黃瓜西漸記”一寫就是四千年,經過無數次的人工改良,自然淘汰,雖說是種瓜得瓜,但喜馬拉雅山下的那根老黃瓜與生俱來的苦味不僅被大大削弱,而且在不同的水土中漸漸地形態各異,神合貌離,雖然在植物學上同屬於葫蘆科一年生蔓性作物,終究是變種叢生,譜系大亂。正是:
滿身刷綠漆,一把辛酸淚!
都雲他好吃,誰解其中味?
儘管它後來變得品流複雜,而今天在喜馬拉雅山南麓已難以找到純種的野生黃瓜,不過,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