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二了,六月半的生日。”
葉蔚藍便丟下她,走到錢夫人跟前,笑道:“聽說錢夫人打算在陳家莊蓋別院,不知道選址選在了哪裡?”
錢夫人笑道:“就選在你家隔壁,所以我才說,我和你娘有緣分,投胎的時候沒能做上姐妹,如今做個好鄰居也是一份福緣。”
要是錢夫人不這麼熱情的話,葉蔚藍還不會起什麼疑心,可是因為錢夫人熱情得有些過分,讓葉蔚藍不得不起了疑心,總覺得這種熱情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讓她不禁心生警惕。
自己家不過是鄉下一戶小小的不起眼的人家,便是敦親睦鄰,也沒必要熱情成這樣,更何況,這錢夫人房子還沒蓋呢,便一口一個好鄰居,未免讓人心中不舒服。
她心中疑惑,臉上卻沒帶出來,依舊是有禮地笑著,“好叫夫人知道,我娘才剛給我生了弟弟,過個十幾年,弟弟長大成人了,要娶妻生子,難免需要蓋新房子。鳳姨是我孃的結拜姐妹,也有個兒子,今年都六歲了,最多十年,也要娶媳婦了。還有我家新買的一房下人,杜大娘的兒子,今年都十二了,過個三四年的,便能娶妻了。所以我才和我娘商量著,打算把我家房子旁邊的地都買下來,擴建一下房舍的,不然等他們娶了媳婦,卻連個住處都沒有,豈非是叫人笑話。所以說不得得請夫人高抬貴手,換個地方蓋房子,或者是給我家留出這麼一、二畝的空地來,也免得到時候我想擴建,卻沒地方了。”
錢夫人聽了以後便笑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同里正說一聲也就是了,不就是蓋房子嘛,選在哪裡還不都一樣,最主要的是我和你娘能做上這個好鄰居。”
葉蔚藍便笑吟吟地同她道謝,心中的疑竇卻越來越深,剛剛這一番亦真亦假的試探,讓她意識到,這錢夫人對於要在她家隔壁蓋房子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執著。
畢竟選址蓋房子是大事,沒有說選好了一塊地,可以隨便亂換的,畢竟,每個地塊的大小都不一樣。設計房子的佈局可是一門學問,換了地,便要換一種設計,除非是連宅子的工筆圖樣還沒有,才會如此的不在意。
可若是連宅子的工筆圖樣都沒有,這位錢夫人又為什麼會這麼熱情地來她家敦親睦鄰呢?
她家是個外來戶,剛剛搬來也沒有多長時間,這宅子雖然比村子裡其他的人家強些,但是在遼城附近卻壓根就算不得什麼,因為在城裡做生意的人多,很多在城裡買不到房子的商人,都選擇在遼城附近置辦宅子,比她家這小宅子大和豪華的宅子多了去了。
所以,她家也沒什麼讓人貪圖的,那麼,這位錢夫人這麼著急地來她家敦親睦鄰,是什麼意思呢?
她在這邊苦苦思索,錢寶珠卻走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妹妹,咱們年紀小,還是不要在這裡打擾長輩們聊天了,帶我去你的屋子裡坐坐可好?”
“這……”葉蔚藍不禁有些猶豫,她既然察覺出了這位錢夫人別有目的,自然不想離開母親,生怕母親在言語中吃虧上當。
錢寶珠看出她的猶豫,便又道:“莫非妹妹的屋子裡藏了什麼寶貝,捨不得讓我瞧見?”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葉蔚藍只好道:“姑娘這是什麼話,我的屋子裡能有什麼寶貝?我只是覺得,姐姐和夫人難得來訪,我應當陪著夫人說話才是,若是走了,豈不失禮?”
錢夫人便甩了甩手道:“你們自去玩你們的,不用管我,有你母親陪著我說話就是。”
葉蔚藍見她如此喧賓奪主,心有疑慮,存心想看看,這錢氏母女的葫蘆裡打算賣什麼藥,於是轉身出來,在屋門口見到杜希諾,故意放大了嗓門道:“我娘才給我生了弟弟,身子還沒恢復,容易勞乏,怕是沒法子好好待客,你去把英姨請來幫忙待客。”
她故意說出這番話,其實是在下逐客令,主人家身子不好,客人還能這麼大張旗鼓地在人家家裡打擾嗎?
沒想到她說完這句話,錢夫人一行人卻並沒有任何表示,錢寶珠只是拉著她往後院去了。
她頓時篤定,錢夫人母女前來,肯定有事。
卻聽錢寶珠大驚小怪地說:“妹妹,你家這是在做什麼?好端端地怎麼在院子裡挖起了大坑?”
葉蔚藍自然是不可能告訴她,自己這是打算藏酒呢,這可是一大商機,若是告訴了旁人,別人都知道了,都爭相存酒,二十年後她賺什麼?
於是她便笑道:“我這是想在這院子裡種棵樹罷了,今兒先把坑挖了,明兒就上山去移栽一棵樹來。”
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