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
是的,他們都明白,留著風挽裳始終都是個隱患,而今這個隱患就要爆發了,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可是,他們雖然清楚,卻沒人下得了手,而眼前這一位,也正是看穿了他們,所以跳出來做這個壞人。
如他所言,這條路,每一個人都是披荊斬棘,步步驚心。
下了這麼久的棋,輸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散了吧。”那戲子揮手道。
薄晏舟對他頷了頷首,轉身看向殷慕懷,“還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都一個人扛著。之所以那樣說,是不想我們為難。”
這殷慕懷之所以大打出手,氣的是顧玦沒把他們當做一家人。
殷慕懷沒有說話,沉著臉色,拂袖離去。
※
幽府裡,萬籟俱寂。
風挽裳緊攥著那那顆小石頭,提著燈來到客院。
她站在門外躊躇了好久,才抬手敲門,心是無比地緊張。
敲了又敲,裡邊的人終於來開門。
無豔,不,是小曜,他依舊是一身白色衣裳,就這般完好無缺地站在她面前。
看著看著,她不禁淚盈於睫,“小曜……”
十年,她一直為尋他而活,怎可能不刻骨銘心,怎可能不潸然淚下?
“你到底還要我再說多少遍,我不……”
‘是’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一顆小石子墜在眼前,微微晃動,也晃起了他六歲以前那少得可憐的記憶。
這顆石子,他甚至忘記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