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這香囊是誰做的。
不由得感慨,“原來畫舫那夜,你讓她抱著小狐狸出現,真的只是為了警告大夥不許傷害她。”
“還不是傷害了?”鳳眸輕挑,表示不滿。
“不過是確認一下她是否可信,你不也因此欣賞到她絕美的舞姿了?”
“嗯哼,美到被西涼使臣看上?”冷哼。
沈離醉淺淺笑開,總算不是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永遠一副陰柔平板的語調了。
只是,他最擔心的是,這個溫暖有朝一日會變成最刺骨的冰刃,直戳他的心窩。
唉!但願一切只是杞人憂天。
暗自輕嘆了聲,轉身要走,身後忽然又傳來聲音——
“她如何?”
“嗯,訊息封鎖得還行,只是整日嫌悶,練武練得不盡興,繡花又不愛,她可不像某個可以拿著繡花針一整日。”目光有意瞥向床帳裡。
“那就想方法逗她開心。”
《
p》沈離醉斯文俊秀的臉微微抽動,清清淡淡地說,“這個我不擅長。”
“那是你的事。”
沈離醉,默……
※
“娘……不要趕我走……不要不要我……娘……”
“小曜,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小曜,你別走,姐姐錯了……”
正坐在桌子上搭建屋子的男子動作一抖,剛完成的底又倒了。
他起身上前,看著在夢魘裡掙扎的女子,就連夢中也流下悔恨的淚,眸色沉了沉,伸手叫醒她,“小挽兒,醒來……”
小挽兒?
是誰叫她?
誰會這麼叫她?
風挽裳終於擺脫夢魘,緩緩睜開一雙眼眸,腦袋昏昏沉沉。眼前有一層水霧,她眨了眨,盈於睫的淚掉落,然後,看清叫醒她的人是誰。
一張俊得妖冶奪魄的臉孔,濃黑似描的眉,漆黑如墨的眼,高挺筆直的鼻,薄厚適中的唇……每一寸都似是精雕細鑿,多一分少一毫都是毀了。
“爺……”她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坐起來,喉嚨沙啞,聲音有些出不了嗓。
“爺有讓你起身嗎?”說歸說,他還是伸手幫了她一把,順便抬手探了下她的額,唇角輕勾,“爺都還未開始折騰你這身子,你就自個先折騰壞了,嗯?”
聽他這般說,風挽裳忽然想起在山洞裡摸到的真相,瞬時,臉色漲紅,微低著頭,“妾身是……病了嗎?”
“連自己的身子病了都不知,你還真不辜負‘蠢’字。”
“……”他的嘴巴,真的好壞。
別開臉,淡淡地環顧屋子,這是採悠閣。床前的桌子上堆著一堆竹片,以及已經倒塌了的雛形,腦海自動浮現他坐在那裡認真專注的樣子。
他這是在陪她嗎?
要不然,他不在他的綴錦樓裡搭,特地搬來這邊做什麼?
想到他這般用心,她心裡頭的暖意開始氾濫。
“爺,藥送來了。”皎月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好似一知曉她醒來便準備著了。
“進來。”他朝外應聲。
很快,皎月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端藥的婢女。她從婢女手上把藥端起,要上前伺候她喝藥。
床前尊貴的男子伸手接了過來,皎月便麻利地為他搬來一張凳子。
她怔怔地看著他端著那碗藥坐下,然後用手背探了探碗的溫度。
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她卻看在眼裡,烙在心上。
“別跟爺說你怕喝藥。”他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嘴邊。
“爺……”她受寵若驚,卻是抬手推拒。
這一動作,立即換來他不悅的擰眉,她趕忙補充道,“良藥苦口,妾身是知曉的,只是一勺一勺的喝,更苦。”
他盯著她瞧了半響,笑了,撩袍直接坐到床上,長臂摟上她的肩膀,親自喂她。
風挽裳原以為那樣可以避免他親自喂藥的,沒想到他這般執著。
害羞之餘又覺得心甜如蜜,在那雙鳳眸緊盯下,她張嘴喝藥。
藥的溫度倒是被皎月涼得剛剛好,只是其中苦味真叫她擰緊了眉,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一點苦就退縮,不然真得在他面前丟臉。
將半碗藥喝完,她美麗的小臉已經鄒成一團。正當她極力想以口中津液吞嚥下餘留在口裡的苦味時,一粒什麼東西從他的指尖塞了進來,她還未看清就本能地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