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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他身下的人,是她?
風挽裳瞠大雙目,臉色又添了幾分白,嚇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抬手用力地捂著胸口。
他要殺她!
“呼吸!”瞧出她的異樣,他低吼,大步上前輕輕放倒她,讓她靠在懷中。
“深吸一口氣,慢慢來……”他的手撫上他的胸口幫她順氣,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風挽裳虛弱地點點頭,慘白的臉一點點恢復血色。
她知道,他恢復正常了,那她也放心了。
“好些了嗎?”他柔聲問,很輕,很柔,好似怕再度嚇到她。
她木然地看了他一會兒,搖搖頭,發現自己表達錯誤了,又趕緊用力點頭。
“看來真嚇壞了。”他輕嘆,想起自己方才在神
志不清之下對她出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那上面有著淺淺的掐痕,以及他的唇製造出的痕跡。
他冷抽一口氣,瞳孔微縮,伸手去拉她的衣裳。
“別……”她反射性地雙手緊緊抓住衣襟,捍衛著,聲音顫抖。
他看在眼裡,心口如遭重擊,大手包裹住她的雙手,“把經過都同爺說一遍,鉅細無遺的。”
她難以啟齒地別開臉。
他堅決要知道,將她的臉轉過來,“說,嗯?”
她頗難為情地咬了咬唇,緩緩將他如何對她的經過都說了出來,卻故意遺漏了他險些掐死她的事。
然後,她看到他重重鬆了口氣。
她心下黯然,因為不是他的她,所以他鬆了口氣。
可是……若真如此在意,那夜在司禮監又何以那般對她?平時又為何總是對她上下其手?
“爺怎麼瞧你很失望的樣子?”他恢復慵懶的腔調,抬起她的臉,笑問。
她淡淡地別開臉,“爺,天冷,快些穿上衣裳吧。”
他低頭瞧了眼還光著的上身,微微顰眉,放開她,撿起衣裳穿上。
風挽裳的力氣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緩緩站了起來,可還未站穩,身子便落入一個有力的懷抱裡。
已迅速穿好衣裳的他,打橫抱起她,低頭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就這般抱著她走出去。
只是沒想到,宮門外,不止萬千絕,雲中王還在。
顧玦抱著懷中的女子,筆直地冷然走過,從頭到尾都沒看佇立在那裡幽幽望著他的男子一眼。
“她都聽到了。”雲中王卻是在他們身後故意地告知。
身子一僵,他看向懷裡淺淺闔眸的她。
知道他在看自己,風挽裳緩緩睜開雙眼,對上他複雜的眼神。
是的,她聽到了,也看到了。
聽到雲中王說的每一個字,包括說……要他。
倘若當時他不推開雲中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衝上去阻止。
當時的她,整個人完全傻在那裡,直到他用力掐脖子自殘的樣子嚇醒了她,她才回神,出聲,衝上去。
多麼高貴的男子,沒想到竟然是……
就是因為這樣子,那個女子才憎恨他、厭惡他、不讓他碰嗎?
“閉上眼睛!”他冷喝,不想看到她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自己。
她身子一顫,但是這一次卻沒有聽他的話閉上眼睛,而是定定地看著他,連她都佩服自己居然無懼他犀利的眼神。
他瞪了她半響,重重地放下她,寒著臉大步離開。
她身子堪堪能夠站穩,看著他逃開的背影,嘴角澀然輕扯。
“你而今知道他是如何的人了?打算如何?”雲中王走上來,譏笑道。
“我是他的妻!”風挽裳抬眸,對他冷冷扯唇,“這輩子,只是他的妻!”
即便不能走到最後,她這輩子也只是他顧玦的妻子,因為,她不會再嫁第三次。
“呵……你聽到的只是一點點而已,等你知道全部,你就不會這麼想了。”雲中王沒想到她會如此矢志不移,於是,他故意如此說。
但是,他知道,這樣堅定的眼神、口吻,再怎樣,她都不介意。
風挽裳不打算再理會他,邁步跟上去,她得跟著他才能離宮啊。
……
走到半路,顧玦就吩咐萬千絕安排人送她出宮回府了。
她望著他的背影,想說什麼,他終是沒有等她開口,便已遠去。
其實,她不是傻子,她看得出來他有多抗拒,有多厭惡,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