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自他代替太后陪小皇帝上朝起,龍椅旁邊必定會多一把金椅子,他就坐在椅子上,輕倚椅背,撫著懷中小狐,時而淺啜幾口香茗,整個早朝極少開口說話,真的做到只是‘陪’而已,卻都沒人敢隨便亂說話。
聽聞,每到要小皇帝做決策的時候,小皇帝都會看向他,臣子們也會齊刷刷看向他,看他點頭或者搖頭。
如此,又怎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很快,顧玦步入司禮監,一襲精繡蟒紋的月白錦袍,身披貂毛斗篷,行走間,小太監替他解下披風,端上溫水讓他淨手,再遞上布巾給他擦手……前呼後擁,彷彿有種渾然天成的君王霸氣,真的震懾了她。
他擦乾手,停下腳步,微微扭頭看向她,唇角耐人尋味地勾了勾,緩步走向大殿上的案几。
那深邃的一眼,那惑人的一笑,都叫她的心漏了半拍,也不敢上前隨意打擾,安靜地退回旁邊置放的檀木桌前坐下。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瞭解他。
當他做在案前翻閱奏摺,手拿硃筆認真批閱時,她更有種他就是皇帝的錯覺。
他批閱奏摺時,沒有敷衍了事,沒有半點輕率,時而拿著硃筆半天也落不下筆,每一次顰眉都代表他有多慎重。
那些罵他惡貫滿盈的人真該來瞧瞧,如此,又怎會是大奸大惡之人?
“小……”奉命前來叫她過去的小太監接到九千歲的利光,立即改口,“夫人,千歲爺讓您過去。”
是的,夫人。
他真的囂張到不需要對任何人隱瞞她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帶她在身邊玩。
風挽裳淡淡地對小太監微微頷首,起身,走過去伺候。
“爺。”她站在案几前,低聲喊。
“過來,爺教你寫字。”他放下硃筆,面前的一堆奏摺也由太監整理好,迅速擺上一疊上等宣紙。
“爺,其實妾身……”
“嗯?”
“是。”其實她懂寫字。
她學會寫的第一個字是‘璟’,一筆一劃學得很認真,剛開始寫的時候還覺得很羞臊,不敢讓他知曉。
默默地走到他身邊,正要開口,他倏地將她扯過去,讓她坐在他腿上。
“爺,不可。”她驚白了臉,悄悄掃了眼四周,尷尬地低下頭。
司禮監又是什麼地方?能待的必定是極為機靈的。
只見侍墨太監一揮手,所有人都退
了出去,整個司禮監大殿上就只剩他們兩人……
第96章 :本督要女人
他將筆塞到她手裡,握住她的手,在空白乾淨的宣紙上一筆一劃寫下一個‘玦’字。
每一筆,每一劃,都堅定得好像要寫進她的心裡去。
如此親暱,他的左手抓著她的環在她腰間,右手則緊握她的,手把手教她寫字峻。
一遍,一遍,寫的每一個字都極為好看,是某個著名書法大師的筆法,龍章鳳姿鯽。
“會了嗎?”他在耳邊柔聲詢問,真的很柔,陰柔的嗓音壓低的時候,叫人身子酥麻。
她點頭。
他鬆手,拿走她手裡的紫毫筆,拿起剛寫好的字,“念給爺聽聽。”
“玦。”她沒有多想地念了,唸完才覺得好難為情,當下立即垂下頭。
他滿意地笑了,放下宣紙,將她微轉過身,修長秀氣的手指抬起她的臉,“喚得真好聽。”
“……”她更是臉紅髮燙了,哪有人這樣拐別人喚自個的。
他不容她低頭,微微施力抬起,看著她酡紅迷人的臉,她雖強裝淡定,可紅嫩的唇上被她輕咬出的齒印出賣了她。
他勾唇,俯首——
“啟稟千歲爺,太后宣您晉見。”
殿外突然響起太監尖細的嗓音,風挽裳立即別開臉。
顧玦好看的濃眉蹙了蹙,看著近在尺咫的朱唇,鳳眸暗了又暗,最終,鬆手,放開她。
風挽裳趕緊從他腿上下來,站到一邊。
他起身,走出案几,拾級而下,在要走出殿門時,停下腳步,餘光往回看,“還不跟上?”
她愕住,她也要去嗎?
她還以為,可以不用去了的,對於那些權貴,一句話,或者一個不順心就能要人命的人她真的沒多想見。
無奈,諾諾地跟上去。
走出殿門,外面的儀仗已經準備好,一干太監各司其職地伺候,她主動上前接過斗篷,親自為他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