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抽手的她,悄悄地反握住,就是單純地想給他暖手。
卻不知,在那隻小手輕輕反握的時候,男子一雙鳳眸如外邊的鐵花璀璨,深深盯著她,胸腔裡的某個東西在瘋了的跳動。
下一刻,他用力反握回來,將那隻柔嫩的小手緊緊抓牢在掌心裡,名為取暖,實則,取心。
他緊牽著她的手走出假山,窩在外邊的小雪球溜溜地走過來,求抱,只是,這一次,它的主人有美人在手,似乎不再需要它了。
跟上來的萬千絕抱起小雪球,隔著一定的距離默默跟在身後走,皎月亦然。
兩人並肩而行,手被如此堅定的牽著,風挽裳告訴自己,只是取暖而已。
只是,為何那顆以為麻木了的心好似在失常的跳動?
※
到宮門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在陸陸續續地散了。
因為這一次,他沒有讓儀仗跟著,甚至只有他們兩個人安靜地牽著手行走,以至於,那些人來不及收口……
“聽說了嗎?戶部侍郎一家子全被殺了,就在打鐵花開始的半個時辰前。”
“原來九千歲途中離席是要去收拾戶部侍郎啊。”
“戶部侍郎犯了何罪?”
《
p》“好似是貪汙修皇家寺廟的銀兩。”
“那也不該全殺了啊,真的太殘暴了。”
兩人腳步停下,顧玦低頭盯著緊握在一起的手,做好了她會立馬抽離的準備。
風挽裳停住腳步,腦袋嗡嗡的,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戶部侍郎一家被殺,那那個女人豈不是……
她看向他,發現那雙鳳眸很深,很沉,似乎在緊張著什麼。
“爺……”
“嗯。”他輕應,好像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緊到她覺得疼。
“戶部侍郎……”
“殺了。”他直接回答,語氣跟‘吃了’一樣。
她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下,“那……”
忽然,她身子被他轉向,面對他。
他俯首,攝魂的俊臉逼近,唇角勾起一絲嘲弄天下的弧度,“怕?”
風挽裳搖搖頭,“爺能接納了妾身的不堪,妾身自當接納爺的一切。”
“這叫,禮尚往來?”他挑起她的臉,輕笑。縮緊的心,驟然鬆開來。
她低頭,淡淡地道,“妾身是爺的人了,即便爺十惡不赦也是妾身的夫。”
“真是越來越對爺的胃!”他笑,放開聲。
這聲音一響起,旁邊馬車聊得正歡的兩個官員嚇得雙腿發軟,九千歲怎會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平時不都是排場很大嗎?
看他好似正在忙著馴女人,正是偷偷溜走的好機會。
於是,兩人各回各車,正要上車之際,陰冷綿柔的嗓音傳來。
“二位回去把脖子給本督洗乾淨了。”
那兩人嚇得魂飛魄散,連忙磕頭求饒。
“滾!”他嫌吵地吼,然後,俯首,語氣立即變得溫柔,“方才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妾身今夜在宴上的時候,有一位跟著戶部侍郎的夫人一同前來的婦人,她替妾身撿了帕子,便隨口聊了幾句,知她是戶部侍郎的遠房表親……”
“爺殺的人里名單上沒有那號人。”他已然明白地打斷她的話,頭一次一開口就對他說這麼多話,卻是說一些不關己的。
風挽裳大大鬆了一口氣,心裡方壓上的石頭倏然鬆了。
其實,若那女人真的不幸在當中也被殺了,她也不會怨他。
這些年來,她的性子早已變得越來越涼薄,更何況是一個以正室的身份一直百般欺壓她母親的女人。
顧玦重新牽回她的手,牢牢包裹在掌心裡,鳳眸灼灼地看著她,笑道,“嗯,果然很暖。”
風挽裳羞極……
“不相干的人,少操心!”他牽著她往馬車走去。
“是。”那個,剛好相干。
“以後同爺說話在十個字以上!”
“……”她面露為難地看他。
“太寡言的爺不喜歡,太聒噪的爺也不愛,十個字,剛好。”
“……”如此,她寧可當啞巴。
※
君灩早早就從宮中回來了,甚至連最精彩的打鐵花她都沒看,因為著急回來看他,擔心他。
然而,她一進家門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氣得砸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