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難過的可是他這個為難人的。聽出陳氏的話外之意,錦親王蕭翼德面色一僵,望了一眼下首面色沉靜的蕭夜玄,只揚了揚手道:“起來吧!自家人用不著行這些虛禮”。
雖說錦親王對自己同蕭夜玄的態度不好,可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作為兒媳婦,該有的孝敬一樣是要有的。何況如今除了過大節,來往王府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得清楚,如歌也不會將這些事太過放在心上,只命身後跟著的青兒等人將年節的節禮送上。
作為節禮,如歌都是依照王府個人的喜好送的,除了上等的皮草,錦親王的是另外一本樂曲方面的古籍,二少爺蕭夜吉既然喜歡看戲,如歌便將無意之間在放雜物以及早年寫的留滯書稿的箱籠裡面找到的一本戲曲集子送給了他,而王妃及等人則是時下京城中流行的一些珠寶首飾。
這些禮物在各人看來無疑都是上好的東西,可當青兒將禮物呈到那二少奶奶蘇茹的面前之時,卻是引來了婦人連番的乾嘔。隨後,青兒手中端著的那件紫色貂皮小襖更是被二少奶奶蘇茹一推扔到了地上。
望著那蘇茹明明吐出來還一個勁兒的在那嘔吐,相對於蕭夜玄的面色的陰沉,如歌卻是眉間一挑。
而上首的錦親王妃陳氏正愁沒找到機會發作這回到王府中的柳氏一頭的人,見蘇茹竟然將嫡媳送的節禮扔到了地上,當即面色一沉,揚聲說道:“二兒媳婦,你這是何意,就算是大嫂送的節禮你看不上,這般的作為未免太過沒有家教了”。
而那那邊靠在一臉漠然的蕭夜吉身上乾嘔的蘇茹對於陳氏的問話卻是無心回答,只可憐無比的望向了不遠處的坐著的柳側妃。
見蘇茹望向自己這邊,原本坐在那頭默默無聲的柳側妃淡淡一笑,開口道:“姐姐莫要動怒,茹兒這般並非出自本心,實在是因為已經懷了兩個來月的身孕,聞不得這皮草的味”。
柳氏此言一出,正堂之內,一片寂靜。
見陳氏有些發愣,錦親王蕭翼德與那柳側妃對視一眼之後,笑著說道:“愛妃,怎麼這般的表情。茹兒進門四年,如今終於喜獲麟兒,當真是一件大喜的事。方才為夫本想告知於你,碰巧夜玄夫妻二人過來請安,便耽擱了片刻。不過,如今說來也不算晚。”
四年沒下蛋的母雞居然要下蛋了!坐在蕭翼德身邊的陳氏聽到男子所言,看著蕭翼德臉上的喜意,當年自己懷著身孕都不曾見男子這般的喜悅。柳氏生的孽種有了孩子都是這般的喜不自禁。按捺下心中的惱火,陳氏半晌才扯出一抹極為難看的笑容來。
“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那裝著嘔吐的蘇茹見那頭站著的如歌一臉神色淡淡,好似對自己懷上的事不以為然,心裡不知為何有著一股子不甘心。自己懷上了王府的長孫,這玉如歌居然無動於衷,定然是裝的。
“弟媳如今身子不適,方才不小心將大嫂的一番好意撞到了地上,我肚子裡面的到底是咱們錦親王府的長孫,在肚子裡面這脾氣就擰,還望大嫂不要氣悶才好”。
掃了一眼蘇茹眼中的得意,如歌是哭笑不得,方才兩個月的孩子便能看出來是王府的長孫,這蘇茹當真是天下第一神醫。心中雖然是這般想,面上卻是笑得淡然:“二弟妹說笑了,懷中身孕本就諸多禁忌,如歌自是不會在意,既然二弟妹不能用皮草,回頭便讓人再送上一串上好的珍珠項鍊便是,珍珠養人,對弟妹定然會有些好處”。
說著,便讓青兒將地上的紫貂皮小襖收撿起來。
“大嫂······”,珍珠項鍊怎麼及得上這紫貂皮小襖的價值。
其實這蘇茹哪裡是聞不慣這皮草的味道,只不過是藉著這機會把懷上孩子的事捅出來罷了。眼見著價值不菲的皮草被收走了,一時之間啞口無言。然而轉念一想,只要這孩子生下來,父王一高興,自己要什麼會沒有,又何必在乎這一件紫貂皮的小襖呢!
在蘇茹陷入一片暢想之中時,如歌同蕭夜玄帶著蕭夜燻已經向錦親王夫婦請退告辭。臨出門,看著蘇茹面上越來越得意的神情,掃了一眼蘇茹身邊站著的一臉漠然的蕭夜吉,如歌搖了搖頭,如果不知道二人的關係,自己會以為蘇茹的孩子與這位王府的二公子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第一百零六章:驚見
難得蕭夜玄年節清閒,如歌並不打算在世子府中以坐著或者躺著任何一種方式度過。而且,世子府內的丫鬟小廝都被如歌仁慈的放了大假,年節前後三天都不會出現在府裡面。從錦親王府出來之後,便讓黑巖駕著馬車向著京城中的主街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