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了一眼蜷縮在懷中酣睡補眠的如歌,小心翼翼的將人移到軟枕之上,欲起身更衣。
男子一拉開紗帳,便看見床頭的櫃子上自己的衣物中間卻是多了一件摸起來十分光滑且質地柔軟的網狀衣物,見此蕭夜玄濃眉一蹙。
在入冬之前,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拿著幾根竹棍以及一捆繞的如同一隻圓球一般的線團在哪裡忙碌的編著什麼。看著她拿著線團苦思冥想的模樣,倒是讓蕭夜玄對這件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看著那隨著時間的過去逐漸成形的身子和袖子,隱隱約約能夠猜出來是一件衣物。如今看到了成品,蕭夜玄卻是不知道這件奇特的衣物該從何入手。
正在疑惑之時,床榻上的人蹭了蹭被子,手在床榻上滑動了一下之後睜開了雙眼。
醒來的如歌望著站在床邊拿著那件用羊毛繞成的線打好的毛衣,在空中來回比量著一臉疑惑的蕭夜玄,精緻的小臉上眉眼彎彎。接過男子遞過來的厚棉襖,套在身上,便走上前來,示意男子彎下腰來。隨後將新做好的那件按照記憶編織出來的毛衣自頭和雙手而下穿在了男子的身上。
“這衣物是風城從北地那頭的農戶手中收購的羊毛紡成的線織成的,很是保暖,穿的時候直接從上面穿下來便是,知道你不喜歡身上緊著,織的時候針也放得鬆一些,活動起來一樣很靈活”。
聽了如歌的話,順著女子的動作將衣物穿上身,感覺到身上的熱量好似被裹住了一般,渾身上下暖洋洋,男子的臉上有了一抹幾不可見卻猶如天上繁星劃過天際般的耀眼笑容。
見男子猶如孩子般滿足的表情,如歌心頭軟軟,想到前兩日宮中下來的帖子,不由得湊到他的懷中問道:“今兒個除夕,宮中的夜宴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望著如歌帶著些許緊張的的模樣,蕭夜玄笑了笑,食指撫了撫女子的額頭輕聲呢喃道:“吃飽,喝好”
聞言,如歌小臉一愣,卻也是瞬間明白過來,這廝在宮中恐怕就是個百無禁忌的,而自己,託他的福,在宴會上倒是可以輕鬆上不少。
因著是除夕,夫妻二人自然是要帶著同樣是王府子嗣的蕭夜燻前去向錦親王夫婦送節禮以及請安的。
到了王府之中,進了正堂之內,一抬頭便看見王妃陳氏一臉烏雲蓋頂的模樣。掃了一眼正堂內的一干人等,如歌便明白了這王妃的神情為何是這般的模樣。
只見王府的正堂之中坐著的除了那錦親王、王妃陳氏之外,那早幾個月前被陳氏趕到莊子上去的柳側妃以及幾個年輕貌美的妾也盡數坐在了這正堂之內。
雖然柳家今非昔比,可眼見著眾妾對柳側妃依舊是十分恭敬。
當然,這樣的場合自然少不了二少奶奶蘇茹,不同往日的濃妝豔抹,今日的蘇茹一身穿著打扮倒是略顯的得素淡些。乍眼看去,好似也清瘦了不少。
許是化雪天涼的緣故,一條帕子放在塌塌的鼻子邊掩著咳了好幾聲,見到自己望過去時面上的表情卻是帶著幾分得意的。至於得意的是什麼,如歌當真不知。
“兒子蕭夜玄給父王、母妃請安!”
“兒媳玉如歌給父王、母妃請安!”
“兒子蕭夜燻給父王、母妃請安!”
見上前行禮的三人,錦親王抬了抬眼,卻是許久不曾做聲。
因著柳家的事,錦親王在心裡頭惱了長子蕭夜玄。在他的心裡頭,長子在未曾知會自己的情況下便將柳國公私藏販賣福壽膏的事捅到朝堂上去,簡直未曾將自己這個父王放在眼裡。
何況因為這件事,自己最心愛的側妃柳氏是整日鬱鬱寡歡。最喜歡的庶子夜吉在人前更加是抬不起頭來,連帶著其他的妾也遭了陳氏的諸多刁難。
憶及往昔種種,對於眼前嫡長子夫妻,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至於那站在兒媳婦身邊那喚作蕭夜燻的幼子,錦親王一向是不曾放在心上。
那頭的錦親王妃陳氏見此,面上多多少少有幾分不悅。趁著年節,一大早,這錦親王將那些個賤人都接回了王府倒也罷了,如今自己還未說什麼,王爺就在自己的面前還要為難自己的兒子。雖說早些日子這個兒子做的事也是不得她心意的,可在柳氏面前,錦親王妃是斷然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落了面子。在加上夏嬤嬤在一旁打著眼色,當即轉過頭對著錦親王淡淡地道:“王爺,這天兒涼了,莫要讓孩子們跪得久了,夜玄早年可是受過傷,這晚上就是宮中的夜宴,若是寒了身子少不得要驚動宮裡的太醫······”。
驚動了太醫那可就是驚動皇上和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