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驚羽將衣服包裹成一團,藏在灌木深處,然後拉了銀翼去到枝葉茂密的大樹下。
銀翼內傷未愈不能運氣,但體力還是有的,而她此前經過雷牧歌的教授,蹬個牆爬個樹倒是不成問題,兩人慢慢上得樹梢,隱身在枝葉後,好整以暇看著底下情景。
“殿下,你胸口上這個印記可真是特別……”
“別摸,這可是我的福印,要不然怎麼能坐上……”話聲忽頓,繼而大笑起來,“你個小妖精,看我怎麼降服你……”
“啊……殿下……輕點……”
不知過得多火,那浴室中的聲響慢慢停止,又說了些許情話,就聽得嘩啦嘩啦水聲,似是那三人下池冼浴,其間又嘻哈調笑一陣,許久才又上來,啪嗒啪嗒踩在淋溼的地板上。
“殿下,你把奴家的衣服藏到哪裡去了?”
“是啊殿下,奴家的衣服也不見了,殿下你快還給我們吧!”
那殿下聞言笑道:“我好端端藏你們衣服能什麼?你們藏我衣服還返過來怪我,以為我不知道嗎?是不是剛才沒夠,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來,讓我再親幾下,摸一摸……”
三人嬉笑幾聲,復又停下末,在浴室中找尋著衣物。
浴窒雖寬,卻一目瞭然,也藏不下什麼東西,到處都翻遍了,都沒找著半件衣袍,這才有些著急,尤其是時辰已晚,這殿下連御兩女,不免感覺倦怠,急著要穿衣回房,好生歇息。
“來人!”他連喚數聲,聽得外間悄無聲息,更是怒火中燒,隨意披了張布巾在腰間,大踏步走出去。
秦驚羽和銀翼正坐在樹上吹著涼風,突然間見他出來,趕緊屏住呼吸,好笑看著他半稞著身體站在門口張望,心道若是自己會暗器功夫,這時摘下小椏枝射過去,把他那布巾射落墜地,那才叫好看。
“哪個稀裡糊塗的小子把本殿下的衣服拿走了?”要是被本殿下知道,活剝了他!”那殿下怒罵幾聲,沒人回應,時當夜晚,又無多人在旁,就算給人瞧見了,他本是這莊子裡的少主人,下人們也不敢說三道四,只不過這穿衣的習俗在心中巳然根深蒂固,再是風流好色也能不出來,只得站在門口不住咒罵。
風吹雲散,露出半截月色,月光照在他赤裎的上身,粉粉白白,看起來可笑無比。
秦驚羽邊看邊是搖頭,這傢伙身材真不咋的,大男人沒點肌肉,胸口處,左乳下方還有個胎記……等等,胎記?月牙型的胎記?
內心巨震,她眯起眼,回想起那西烈皇后對他的稱呼——棠兒?
蘭棠?元昭帝唯一的兒子蘭棠?
跟不得當時一想到這人是蘭薩的兒子,心裡就覺得怪怪的,記得老師說過,蘭薩侍妾無數,卻沒有一名子嗣,怎麼可能突然冒出這麼大個兒子來,還以為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原來他的身份竟是前太子蘭棠,那個被起義軍民推到陣前的年輕首領!
一切就都好解釋了,他本不是這西烈皇后所生,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是疏離有禮,不太親近也是自然;他跟西烈皇后說他在牢獄裡,那極有可能因為起義失敗,他作為領和被捕入獄,然後蘭薩去看他,憑他的相貌認出他來。
按此說法,蘭薩因為膝下無子,所以將這親生侄兒過繼到自己名下,立為皇位繼承人也是無可厚非,不過,若他是蘭棠,那麼銀翼呢?
如若銀翼不是元昭帝的兒子,為何會有西烈皇窒獨有的碧色眼眸?他胸口上的那個疤,到底是無意受傷,還是有意掩飾?
想來想去,總覺得真相就在咫尺,中間卻隔著層薄紗,隱隱約約,模模糊糊。
那殿下又喚一陣,終於喚來隨侍送了衣衫;,三人匆匆穿衣離去,等到四周靜寂無人,兩人這才溜下來,心中疑惑,秦驚羽也打消了洗澡的念頭,拉著銀翼沿原路返回。
她心思重重,銀翼倒是不太在意,兩人白天躲在那廢棄柴房裡,晚上就出來偷點東西吃,又過幾日,銀翼的內傷逐漸痊癒,功夫也恢復了八九成。
在此期間,那蘭棠來探望過兩次,秦驚羽曾仔細聽過他與那西烈皇后的對話,無非就是請安行禮,關心問候之類,那西烈皇后說話溫婉和氣,蘭棠也是畢恭畢敬,根本無法與那晚那風流好色男子聯絡在一起,而且說的都是些生活瑣事,對於皇室朝堂幾乎不提。
只是每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總能聽見那西烈皇后幽幽的喟嘆聲。
這日蘭棠又來請安,侍女倒茶的時候不小心掀了幾滴在他手背上,想是有些燙,他一個巴掌就甩過去,口中罵著:“倒個茶都